沈司徒說得異常直白,驚得周圍人目瞪口呆,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陛下不過就是忌憚沈家,就像從前對康家一樣,康氏給陛下下藥,我女兒難道給陛下落蠱了麼,能叫陛下一日又一日的不上朝,陛下這樣鳥盡弓藏,就不怕寒透了我們這些老臣的心麼?”沈司徒並不怕荀域會因為他言辭僭越而降罪於他,他現在巴不得陛下當面斥責他才好,好讓他知道知道,沈家到底如何得罪他了。
朝露殿現在什麼訊息也探不到,對外只說是嫻妃娘娘這一胎胎像不穩,要避免人打擾,沈司徒憑藉多年經驗,總覺得這裡有問題,所以今日才要在大殿之上演這麼一出。
可是宋鳳鳴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細密的春雨,把他一腔子的怒火澆得越來越弱,澆得讓人心虛。
“沈司徒,到底是陛下鳥盡弓藏,還是你被你女兒牽連還有待討論,可若是嫻妃娘娘為了爭寵,真如康氏一般不擇手段,那你們沈氏一族可就真是我們北國的罪人了。”宋鳳鳴撂下這一句話,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欸,宋大人,你這是何意啊?”
“宋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啊?”
“宋大人,請明言啊宋大人。”
眾人隨著宋鳳鳴而去,殿中一時就剩下沈司徒一個人,他實在不明白男人方才那句話的意思,是自己說錯了什麼麼,不然宋鳳鳴的表情為何那麼奇怪呢。
荀域不早朝的事情一時被傳得沸沸揚揚,舞陽公主在內宅都聽聞了,見韓隱回來,忙拉著他問到,“怎麼回事,怎麼又不上朝了,就為了一個沈冷梔?”
韓隱無奈地點了點頭,似是也不知說什麼好。
“真是,真是.....”舞陽公主氣急,邁開步子就往外走,“我去看看,看看這位嫻妃娘娘到底調教了一個什麼樣國色天香的人兒出來,迷得他連江山都不要了。”
連忙拉住他,韓隱朝周圍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你去有什麼用,我下朝的時候便著人遞話過去,說想要見見陛下,可是對方說陛下誰也不見。”
“你不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麼,昭兒忽然被貶去西邊,陛下緊接著便開始縱情聲色,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絡。”
聽自己的夫君這麼一說,舞陽公主這才反應過來。
事情確實不對勁兒,兩個孩子都是她從小看到大的,一個醉酒闖了宮門,一個為色慌了朝政,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難不成是宮裡出了什麼事兒麼?”舞陽公主為荀域擔心,面色比方才還要難看幾分。
“出沒出事陛下不想告訴咱們,但作為臣子,卻不能袖手旁觀,我敢打賭,昭兒肯定知道,你不如去叫媳婦過來,問問她。”
“那若是連她也瞞著了呢?”
“那就叫她進宮,去問問皇后殿下,她與皇后殿下交好,此刻若是皇后殿下知道,她就該去分分憂,若是皇后不知道,她也該去知會一聲,皇后和太子在宮中萬一孤立無援,咱們也得想想法子才是。”
“你說的是,不過卿妧那兒現下有事,要處理好了才能進宮去。”
“還有什麼事兒比朝政大事更重要的?”韓隱不明白妻子在想什麼,前一刻還緊張得很,怎麼後一刻又不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