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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求你,放過郅兒!

“到底是誰在發瘋?莫名其妙的是你,怒火中燒的是你,最後罵人的還是你!薄雲岫,你是離王就可以隨便糟踐人嗎?帶我去那種地方,又不說明理由,你以為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和你有不必言說的默契?你是我的誰,我又是你的誰?”沈木兮厲聲駁斥。

有風吹過花廊,花影搖動,花香依舊。

“既然都不是,我為什麼要去猜你的心思?”沈木兮的聲音軟了下來,口吻裡待著清晰的倦怠,“薄雲岫,不是誰都想要去了解你的,至少我不是。”

他手上一鬆,她推開他的手,揉著胳膊走向花廊的盡頭。

“本王想了解你。”他低低的說。

沈木兮頓住腳步,卻始終沒有回頭。她微微繃直了身子,瞧著前方幽暗的竹林,“沈木兮一介鄉野村婦,識得些許歧黃之術,卻身無長物,什麼都不是。離王殿下身份尊貴,委實沒必要這麼做!”

“沈木兮!”薄雲岫直呼她的名諱。

“王爺,人跟人是有差別的,有些差別是溝壑,是深淵,永遠都跨不過。”沈木兮轉身,畢恭畢敬的行禮,“王爺若是有心,就請可憐我們母子,放我們一條生路。山長水闊,江湖不見!”

薄雲岫目光幽幽,音色狠戾,“休想!”

既是如此,她也沒什麼可說的,抬步就走。

奇怪的是,沈郅竟然沒回來,屋內屋外都沒有。

“沈大夫,別找了!”阿落說,“你走後,我便一直在這裡等,一步都沒有離開過,但是始終沒有見到春秀和公子回來。”

沈木兮面色陡沉,“難道出事了?為什麼春秀也沒回來?”

“沈大夫!”黍離站在迴廊裡,“沈公子白日裡在宮裡鬧了一場,眼下已經被收押在宮裡,暫時回不來!王爺讓卑職來說一聲,沈大夫不必忙活了,令牌業已沒收,您進不了皇宮。”

沈木兮忙不迭摸向自己的腰間,空了!令牌真的不見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薄雲岫的書房裡換衣裳,所以皇帝給的令牌一定是落在那裡。

思及此處,沈木兮撒腿就跑,直奔薄雲岫的書房。

黍離惶然,“沈大夫,不能闖!”

王爺的規矩就擺在那兒,誰敢擅闖王爺的書房,就會受到重懲!此前的魏側妃如實,薄鈺亦不例外,所以沈木兮一旦未經召喚闖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可沈木兮掛念沈郅的安全,哪會顧及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薄雲岫!唔?”

某人就站在門後,沈木兮狠狠的撞開門,人受到慣性往前撲,於是乎正好撲在薄雲岫的懷裡,不偏不倚,恰當好處。

“王……”黍離張了張嘴,驟見王爺一個眼刀子甩來,當下識趣的帶上房門,安安靜靜的守在門外。

沈木兮狠狠推開他,冷然迎上他素無波瀾的眸,“薄雲岫,我兒子呢?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孩子闖了禍,你這個做母親的難道不該承擔一定的責任?”薄雲岫負手而立。

“他身上有傷,能闖什麼禍?”沈木兮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沈郅從小就秉持的做事風格,如果不是被人惹急了,斷然不會輕易動手。她覺得,這些不過是薄雲岫詭辯的託詞罷了!

薄雲岫冷眼看她,幽然吐出一口氣,“傷了離王府小公子,算不算大禍?”

“薄鈺?”沈木兮一猜便知道,一定是薄鈺又動手欺負郅兒了,奈何自己的兒子無權無勢無背景,所以在那深宮裡,免不得要被人欺凌。

原以為讓孩子接受太傅所教,能對孩子的將來有所好處,誰知竟是推了兒子下火坑。早知如此,還不如甘於平庸,沈木兮後悔了,南苑閣原就不是他們這種人可以進去的,是她害了孩子!

“薄鈺被打傷了,沈郅下的手!”薄雲岫冷笑兩聲,幽邃的瞳仁裡,泛著凌厲的精芒,“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她微微紅了眼眶,呼吸起伏得厲害,“當初執意要送我兒子去南苑閣的是你,如今出了事,你卻來問我要怎樣算賬?薄雲岫,我且問你,在這件事上你真的沒有私心嗎?”

“本王是否夾雜私心,無需你來置喙。這件事已經發生,你說其他的又有什麼用?薄鈺如今在宮裡養傷,皇上業已扣押了沈郅,至於要如何處置……”他拂袖落座,“一旦太后得知,你知道後果!”

“薄雲岫!”沈木兮下唇緊咬,“放了沈郅,我馬上帶孩子走,再也不會礙了你們的眼給你們惹麻煩!”

“砰”的一聲巨響,是他一掌拍碎了桌角。

薄雲岫印堂發黑,眸色發狠,如同嗜血的狼,恨不能將眼前這人撕碎,“你再說一遍!”

沈木兮張了張嘴,孩子在他們手裡,她只能認慫。只要沈郅能沒事,讓她當牛做馬她都願意,可薄雲岫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未見得!

薄雲岫向來無情,即便當年那碗紅花不是出自他的手,可倚梅閣裡無盡的等待,那些日日夜夜的翹首期盼,最終換來的,不還是他的涼薄無情嗎?當年尚且如此,現在還能指望他多情而暖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