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左右?!他真的才三十左右嗎?這怎麼可能?有人能在三十歲左右就達到魂仙等階嗎?百年……,不對,千年萬年也難得一遇吧,我還從沒有聽說過誰三十左右的年紀就達到魂仙等階的,更別說到達中級魂仙了,就算是曾經被稱之為奇才的南郭先生,應該也是在四十一歲才進階到的魂仙等階吧?我應該沒有記錯,那已經是堪稱傳奇般的存在了,令我等仰望至今,沒想到長江後浪推前浪呀,真是讓人羨慕嫉妒……”聽說了張嫌的真實年齡,一披肩白髮的老者開口說道,這老者鷹眉朗目,白髮披肩,身體也高大健碩,雖看起來面板褶皺,已有了不小的年紀,但是整體給人的感覺還算是器宇軒昂,死神不近的樣子,這人眼睛裡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羨慕,就那樣羨慕地盯著張嫌,打量著張嫌身體每一寸肌理,似乎想從那肌理中確認張嫌的年紀,瞭解張嫌是否真的年輕。
“我活了八十多年了,也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年輕的魂仙,我家老祖的筆記裡,都沒有記載過這麼年輕的魂仙存在,看來我能在筆記裡記上這麼一段傳奇了,廣嫌仙尊是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吳家吳刻,願與仙尊相識相交!”鷹眉老者羨慕,有人則直接想要與張嫌相識,這人便是九族吳家的家主吳刻,至於是不是真心相識,誰也說不清楚,但是那吳刻的樣子卻十分恭敬,讓人看了不覺得像在說謊,好像真有拉攏張嫌之意,比其他有此心意的魂仙魂族捷足先登了。
“吳家主,你這就沒意思了吧,今日之會是商討那九殿閻羅給我們下戰書一事,可不是交友茶會,你在這直接結交算個什麼,本末倒置?還是不把組織此次會議的南郭先生放在眼裡,無論是誰,想要結實新友,也應該放到私下裡去談對不對?像我葉家,從來都不會幹這種擾亂秩序的事情,這是我們葉家對這次大會的舉辦者南郭先生的尊敬,吳家主,你缺少的就是那份尊敬……”就在吳家家主吳刻拉攏交好張嫌的時候,一名自稱是‘葉家’的魂師朝吳刻訓斥道,他好像沒有交好張嫌的意思,反而趁此機會去貶低吳刻,和南郭先生拉近著關係,似乎在他的眼裡,張嫌的價值並不如南郭先生,他更願意捨棄只有中級魂仙的張嫌,鞏固與高階魂仙的南郭先生之間的關係,同樣是鞏固與獵魂公司的關係,他似乎比較青睞於南郭先生和獵魂公司,對於張嫌這麼一個有潛力的年輕魂仙,他並不打算在其身上賭上一把。
“葉廣軒,你……!”被葉家那人藉機斥責,吳刻頓時怒髮衝冠,要對那葉家之人直接動手,葉家那人自然就是葉家的現任家主葉廣軒,與吳家關係一直不算太好,在現世和靈魂境里長期競爭,早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了,暗中動手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大多數情況下都有人出面調解,兩家才沒有爆發真正的大戰,但是小衝突不斷,就在這會議上,兩人也是針鋒相對,在張嫌未到之際,其實就已經唇槍舌戰過幾次了,這次更是愈演愈烈。
“別這樣說,廣嫌仙尊一直默默無名,和我們這裡的大多數魂師都不認識,若之後要一同對付那閻羅魂鬼,大家都應該和廣嫌仙尊這樣的年輕豪傑相識一下,以便互相幫助,我是這麼覺得的,不知道大家認為如何,與廣嫌仙尊稍微熟識了之後,我們的探討也能更加集思廣益、少有隔閡,這是我的看法,希望諸位也能發表各自的意見,大家暢所欲言,讓這次會議更有效果,也別讓南郭先生白忙活一場……”見吳刻已經運轉起了魂力,散發出了強大的魂威,就要在會場之中動手,一披散著頭髮,穿著綠色闊袍的老者趕緊伸手擋在了吳刻的面前,示意吳刻不要動粗,隨後又轉頭向葉廣軒以及南郭先生道,好似再進行著調和,免得真傷了和氣,內部大戰了起來,那麼就給了那些魂鬼們可趁之機。
“沒錯,姬厚家主說的沒錯,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那九殿閻羅,若是我們還不團結,那九殿閻羅恐怕也就沒必要再對付了,各自為戰就是,就讓那九殿閻羅把這天心城給屠殺了,讓那九殿閻羅把我們一個個攻破,到時候,咱們誰也不能倖免,哪還有機會再去拌嘴打鬥,到時候,都在那鬼肚子裡鬥去吧,看誰能被那些魂鬼吃的更快些?!真是的,鬧騰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都是八九十歲的人了,還不分場合,怎麼了?想早點去喂鬼了嗎?!”綠袍老者的勸解十分溫和,語重心長,好像仁德長者一般,可是在綠袍老者勸解之後,又一魂仙站了出來,這人細眉長目,老面清秀,跟人一直陰柔的感覺,看了一眼那吳刻,又瞥了一眼那葉廣軒,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起了話來,像是也很生氣一樣,訓斥著葉家和吳家那兩個準備鬧事的家主。
“好了,好了,公儀什家主您也不要生氣了,他兩家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這倆人要是會看場合,哪至於結了這麼長時間的仇啊,要是因為他兩家的仇恨,把我們這麼多人再捲入進去,我都懷疑這就是那九殿閻羅給我們下戰書的目的了,難道它們知道我們內部有著不少仇怨,想借機把我們聚集在一起,然後放大那些怨恨,讓我們先內鬥消耗?嗯……,這種可能也不是不存在的,看來我們差點就著了它們的道兒,我們隨時都要小心一點……”看又有魂師跟著生氣,又一個魂仙站了出來,趕緊向那生氣之人公儀什勸解道,同時提醒著眾人,避免被魂鬼給算計了,怕那九殿閻羅就是想挑起他們魂師間的內部衝突,好讓他們自己就分崩離析,這位勸解之人,張嫌也認了出來,就是蒲家的那位家主蒲靈公,他此時也在這會場之中,顯然也是趕來商討應對那九殿閻羅的策略的,蒲家應該也遭受了九殿閻羅的侵襲,目前還不知道情況如何。
“嗯,蒲家主說的有理,那九殿閻羅給我們這些魂師下戰書,肯定會算到我們聚集的情況,若是它們真有意挑起我們的內部矛盾,那麼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刻,何況我們魂師內部本就有競爭過程中產生的各種矛盾,我不信那大閻羅鬼王沒有想到這一點了,所以這也可能是它們算計和對付我們的一種手段,不可不防,諸位,還是放下之前的恩怨吧,先聯手對方魂鬼,之後再考慮你們的恩怨情仇,那時候,也為時不晚,至少不會讓那些魂鬼得利,讓我們全部葬身於它們的腹中。”蒲靈公說完話,南郭先生顯然也比較贊同,順著蒲靈公的話道,同樣勸解著場面上火氣較大的幾位魂仙,希望那些魂仙不要再繼續內鬥了,不把魂鬼消滅,內鬥的結果只能是分崩離析,自己這邊的力量率先瓦解,就給了那些魂鬼們漁翁得利的機會,這不可說不是那魂鬼們的算計,或許真是那些魂鬼下發戰書的目的,給聚集起來的魂師一次內鬥的機會,誰也不能保證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
“咳……,諸位,藺某有一言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廣嫌仙尊千里迢迢從中谷城趕來,是為了助我們對付九殿閻羅,一來到,就看到諸位在這裡勾心鬥角,諸位豈不是讓人家寒心了,無論如何,現在我們是大敵當前,若不能一致對外,那麼只能自取滅亡,藺某人微言輕,不知道這話說得對不對,還望諸位指正,讓藺某虛心學習。”就在南郭先生也說話之後,藺宣墨再次拱手,衝在場的魂師們道,他不知道這混亂的場景是不是魂鬼的算計,他只知道他剛才看到了一幕無比噁心的勾心鬥角,他也沒有隱藏自己那噁心到的表情,直接點明瞭出來,沒有給在場的魂師們留什麼面子,好像覺得這時候所有人都不應該再勾心鬥角,而是應該考慮對付九殿閻羅的手段。
“那個……,諸位若是想與我交友,我也會與諸位試著交好的,不過藺前輩說的對,現在不是交友的時候,也不是因為我而勾心鬥角的時候,也許我這麼說可能會惹到一些人不太開心,但是我喜歡實話實話,我聽說了九殿閻羅下戰書一事,我覺得這事另有蹊蹺,所以我才趕來想與諸位相商,我知道諸位都是魂師中的佼佼者,不僅實力強大,也都是智慧之人,我想諸位應該也已經考慮了那戰書背後可能存在的陰謀,我是想與諸位一起分析那魂鬼們的陰謀的,而不是來給諸位帶來麻煩的,如果我造成了麻煩的話,我會直接離開,希望諸位不要再爭執下去了……”藺宣墨說話有點重,而且說的確實直白,讓很多正在發脾氣或者搞算計的人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而在這時候,張嫌卻趁機把話題接了過來,表明著自己的態度,也是在化解那些人對藺宣墨的怒意,把問題重新引向了對九殿閻羅的商討之上,他可沒有時間陪這麼多魂族家主解析恩怨情仇,他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搞清楚那九殿閻羅的陰謀,他知道那戰書下的並不簡單,應該還有後續的‘故事’。
“廣嫌仙尊是吧?既然你也是魂師,也願意參加我們的商討,我們自然歡迎……,諸位,廣嫌仙尊來了,我們可不能失了體統,讓人家仙尊笑話,大家迴歸正題,繼續討論與那九殿閻羅下戰書有關的事情吧,我們務必要在決戰之前弄清楚那些魂鬼想做什麼,或許之前我們佔據了微弱的優勢,但是這次決戰之後,才是決定我們誰勝誰負的關鍵,諸位應該都不想被滅族或者滅亡勢力吧?我們已經損失了許多了,沒有餘地再損失下去了,我想成敗在此一舉,這次就是我們命運的分水嶺了。”張嫌表態之後,一模樣清秀,像是年輕人一樣的男性魂仙,緩慢地走出了人堆,遠遠地衝張嫌做了一個歡迎的姿勢,一邊做著那種伸手歡迎的姿勢,一邊向眾人道,在南郭先生主持的這次會議中,他好像都毫無壓力,對待那南郭先生,都顯得比較隨意,像是並不懼怕那南郭先生一樣,這人身上確實也散發著強如高階魂仙的魂力,白衣夾克的胸前還縫著一枚圖畫山海的銅製銘牌,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讓張嫌對這人都多警惕半分,知道這人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