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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蝶落深崖

終於近了人煙,譚禹澤頓步仔細看了一番,便往其中一條巷子裡踱步走去,腳下步子很快,但發覺身後女孩子走路並不太能跟得上後,便又放緩了些許。巷子很深,走到身後巷口都快將要看不見時,還絲毫沒有要到盡頭的意思。忽然譚禹澤頓步,“不錯,此處果真詭異的很。”

風呼呼自耳畔吹過,詭異的很......連他都這樣說......元黛一個激靈。

元黛不是不怕鬼,她信鬼神之說,尤其是穿越之後更是,但她認為鬼比人過日子過的清明,她認為鬼只欺負該死的人,可是後來她漸漸發現該死的人有點多……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人裡有敗類,鬼就都是好的嗎?不是說鬼就是人的靈魂嗎?

所以彼時彼刻,她非常害怕。

忽然無數黑影包圍周身,看不清摸不著,一切都在旋轉,即使閉上眼睛似乎也能看到,耳邊呼呼的風聲夾雜著唸咒的人聲得意的笑聲。元黛忽然大叫一聲,隨後抬頭看天——天不是轉的,天空是一汪靜止的深藍色的水——一汪死水,也就是說,這一切是人扮演的戲,為——攻心。

“何方神聖,不如出來會會?”元黛喊。不知為何,她忽然想到了老經典“老孫我喊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於是她又喊:“老元我喊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話音未落,左側便一隱在暗處黑衣男子執劍刺來,旋轉的一切忽然停滯,隨後電光火石之間譚禹澤的身影一閃,刀劍相接的刺耳聲響起,他一劍抵住了來勢。

看得出來黑衣人的攻勢很猛,譚禹澤微勾唇角,爆發力超人但耐力不足,今日遇上自己算他倒黴。劍劍皆致命又如何,攻勢太猛,弱點反而暴露的更快。正想著又是一劍攻來,手中劍鋒一轉,輕鬆化解。

倒是不錯,致命弱點還沒顯現呢。譚禹澤只守不攻,心裡頭倒開始為對方著想“換位思考”:說起來,遇上我這樣的人,如果我是他,怎麼樣才能取勝,不,取勝不可能,應該是,怎麼樣才能逃脫呢?嘖嘖,好像有點難哦。

身後三道劍風傳來,譚禹澤搖頭,最近羽禾的本事退步了,不過,抵擋肯定還是能的。手中劍柄手心一轉,直刺向對面男子咽喉。黑衣人躲避不及,連退向後。隨後譚禹澤身後偷襲的三人被羽禾制住,其中一人已經受傷,眼前的黑衣人一驚,趕緊使眼色,示意去抓元黛。譚禹澤嘆了口氣,困獸之鬥,無聊,罷了,不陪玩了。再無再戰的興趣,是以下手更不留情,劍鋒一轉直接刺對方心口。

還有兩個,羽禾能行嗎?譚禹澤淡淡掃了一眼,此刻二人皆已被羽禾耗去了不少氣力,但明顯耐力都不差,這樣耗下去羽禾也不見得能佔得多少好處。況且幕後主使不可能搞這麼大陣仗歡迎他卻只弄這麼一小出戏消遣,必有後招。他還帶了個拖油瓶兒呢,羽禾還要負責保護,所以更要保留氣力。

羽禾打鬥的空檔裡瞧了一眼旁邊看熱鬧的譚禹澤,心裡真的是崩潰的。算了!主子沒用,就只能靠自己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憤憤然接住其中一人的劍,往後退半步,準備發力,結果忽然一劍過來,封喉,抽刃。

羽禾:“……”

主子……您真的……呃……很會……很會搶功勞……這都……最後一步了。

羽禾暗暗嘆了口氣,目光轉向戰場——還有一個。

此刻剩下來的那根“獨苗苗”全神貫注於眼前,這已然是犯了攻守戰的禁忌了,因為他根本沒有精力去注意他原本要劫持的人物元黛同學了。

元黛小盆友做了什麼呢?嘿嘿嘿,元黛小盆友在一戶門前拾了個陳舊的木板凳,作用,跟板磚差不多,可治疑難雜症的那個“磚”。而這個黑衣人呢也是搞笑,大概是有幻想症吧,他還在想著說速速解決其中一人,這樣也不算白死,然後——就被身後一硬物狠狠拍倒——了。

一個比她自個兒還高半頭的大活人就這樣軟軟的倒下去,眼睛還半睜半閉著,而且睜著的半部分還是全白的眼球,饒是一向自詡膽大包天的某黛也被嚇壞了,雙手一直保持著舉板凳的姿勢,眼睛瞪的老大,空洞洞的。譚禹澤拭淨了劍刃收鞘,看她的樣子不禁好笑,“你還舉著那兇器做什麼?”

給了十秒鐘,快要變成雕塑的元黛扭過頭來:“兇器?”她看了看譚禹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啊!”然後她飛快的跳開往譚禹澤身後跑,緊接著“砰”的一聲悶響凳子掉在地上,分崩離析。

良久,凳子的主人家顫巍巍的開了房門,是一個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的男人。他的雙腿從開門那刻起就一直在打顫兒,直到看到眼前兩個人,感覺看起來面色挺和善,才微微定了定神。然後,他轉而又看了看地上的情境——終於腿一軟——“咚”的跪在了地上。

元黛笑笑:“這位大伯同志不必行此大禮,不過是死了幾個壞蛋而已。”

譚禹澤看了一眼元黛,大伯?叫爺爺都不為過吧?殊不知,某黛比這具身體的實際骨齡大六歲。不過,大伯就大伯,同志又是什麼鬼?

“大伯同志”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了一眼元黛,結果,就在他看到元黛衣裙上的血跡時——黑衣人倒下的時候某黛沒有讓開,“大伯同志”瞬間三魂沒了七魄,迅速的爬起來哆哆嗦嗦的把門撞上了,跟見鬼了似的,門偏偏又故意做對,門閂跑了出來,“大伯同志”咣噹咣噹撞了好幾回才硬把門閂撞回去然後隨著一聲巨響,門被關上。

元黛愣愣的看著……我有這麼可怕嘛……不就沾了點兒血跡……

然後又是一聲悶響加一聲“哎呦”——“大伯同志”跑的急,摔倒了。

元黛:“……”

她回頭看了一眼譚禹澤,結果又看到了羽禾,“呀!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鬼魅似的來無影去無蹤?”

羽禾很實誠:“處理屍體去了。”

元黛:“……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