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諾兒發現自己的衣物被摺疊完好,就像是剛從商店裡的倉庫裡拿出來時一樣,工工整整,就是一個邊角整直的長方形,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蕭墨寒家裡也很普通,並不像有些人所說的完全不近女色,至少有女性的僕人,而且有的年輕有的成熟,各司其職,或許是因為在死人住宅,這裡的氣氛也不像公司裡時那麼冷冷冰冰。
還是挺好的。
於諾兒下樓的時候,看到牆壁上的掛鐘,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睡到了日上三竿。
在別人家睡到這麼晚,這是非常失禮的,至少於諾兒的家教水準並不允許她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媽咪爹地啊,諾兒回去再跟你們好好道歉。
“先過來吃早餐。”蕭墨寒看了她一眼,便淡淡從她身上收回視線。
於諾兒其實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她本想直接回酒店的,可是她的記憶只能追溯到他們三個人在居酒屋聊天喝酒時,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清楚,於諾兒第一次喝醉,酒品如何她自己都不敢說,只好先在餐桌前坐下。
精緻的食盒在桌面一字排開,皆是補氣養血之物,還有一碗小米粥已經晾到溫度適宜。
桌子中央還放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粉色玫瑰,香氣馥郁,似剛從枝條上剪下下來,於諾兒聽沈律說過,蕭墨寒特別中意這種植物,家中還有請專人精心培育的玫瑰園。
“發什麼呆,今天不去練歌彩排?”蕭墨寒喝了口咖啡,漫不經心道。
男人還沒換正裝,穿著一套休閒款式的家居服,寬肩窄腰,呈倒三角的身材彷彿天生有一種優越感。
她開始想象自己該不會趁著酒後膽子肥了,然後對蕭老大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畢竟這男的的確是她見過最帥的,萬一真的“圖謀不軌”了,也是非常正常的嘛!
“咳!”於諾兒咳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到抬眼看著他,問:“蕭老大,那個,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昨天我喝醉之後,有做什麼無理取鬧的事情嗎?”
蕭墨寒停頓了兩秒鐘,然後緩緩的勾唇,低聲笑了。
喘息未定的低沉嗓音,憑空捏造一種曖昧不明。
“嗯,是挺無理取鬧的。”
於諾兒兩眼一番,把臉整個給埋進腿裡,恨不能找個裂縫鑽進去!
昨天於諾兒哭了,是那種喝醉了之後,脆弱敏感的心終於能將隱忍許久的委屈給釋放出來的哭泣,帶著點憤恨,但在蕭墨寒看來,這小嗓子出什麼聲都是軟軟的,哪怕是罵人也跟撒嬌一樣。
昏暗的橘色燈光下,小丫頭泛紅的眼角像舞臺妝未卸乾淨的楓色眼影,也可能就是,殘留的淚痕掛在雙頰兩側,若影若現,一貫清明的眼神染上了些許霧氣。
落淚的瞬間,是世界由清晰變朦朧的全過程,剎那的無措蔓延至四肢百骸,蕭墨寒看的心都跟著疼,那種委屈他沒體驗過,但卻能理解。
“愛情和麵包比起來,真的就那麼一文不值嗎?按照這個外貌和內在條件來看,要戴帽子也應該是我給他戴啊!怎麼玩成了被綠的那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