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低聲道:“隨他,由他,信他。”
宣樂堂裡頓時死一般的沉寂。
紅燭高照,許櫻哥坐在妝臺前將潤膚的香膏在胸前輕輕推開,又細細揉到吸收。青玉在一旁邊替她的腳抹香膏,邊低聲稟告:“福林苑那邊的夏姨娘,奶奶可有印象?”
許櫻哥想了許久,才想起一張素淡溫婉沉默的臉來,便道:“在王妃那裡見過兩次,一共也就聽見她說過三句話,她怎麼了?”
青玉道:“今日婢子與秋璇替王妃清洗馬桶,夏姨娘的丫頭橄欖跑過來死命搶著要幫忙,後趁著秋璇不注意,就同婢子說了件事兒,道是她們姨娘得了些明前的好茶,問我什麼時候有空,要請我喝茶。又說她們姨娘做得一手好點心。”
許櫻哥便摸了青玉的臉一把,同一旁正整理床鋪的紫靄和綠翡笑道:“看這丫頭,洗個馬桶就成紅人了,人家不請我喝茶吃點心,就留著給她吃。”
紫靄和綠翡都掩著口笑:“青玉可是沾了王妃的福氣。”
青玉也不在意,笑道:“婢子小時候也曾經替奶奶洗過馬桶的,所以先沾的就是***福氣。”又問許櫻哥:“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奶奶倒是說,婢子是應還是不應呀?”
許櫻哥道:“等過兩日又再說罷。”
正說著,就見鈴鐺調皮地在門口露了個頭,接著張儀正帶著一身水汽散著袍子走進來,不屑地道:“青玉又在洗馬桶呢,還是白玉馬桶。”
青玉一雙手正放在許櫻哥瑩潤白淨的腳上搓揉著,聞言不由有些發惱,垂著頭不軟不硬地道:“回三爺的話,婢子覺著能替三爺和奶奶為王妃盡孝很是光彩。”
張儀正“哼”了一聲,往床上四仰八叉一躺,望著許櫻哥道:“你這些丫頭好大的膽子,竟敢頂嘴。若是我,早就盡數趕了出去,刁奴就是這樣養出來的。”
許櫻哥自青玉手中收回腳,揮手示意幾個丫頭退下去,起身走到床前探身去瞧張儀正,笑道:“我和我的丫頭又沒惹你。你便是不忿刁奴欺負我,有氣也該衝著那人去,回來衝著我們幾個冷嘲熱諷地算什麼?”
“有良心沒有?我不管你?”張儀正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抬起身子凶神惡煞地瞪著許櫻哥:“自己沒出息,還嫌雞蛋不養人?”
許櫻哥笑道:“管了管了,三爺簡直就是及時雨。要不是你,我豈不是要和二嫂一樣委屈得直掉眼淚?”一縷碎髮自她耳旁垂下,襯著海棠紅的紗袍與雪白的肌膚,生生憑添了幾分嬌媚,張儀正看不得,探手拉住她那縷碎髮粗魯地往她耳後別,粗聲粗氣地道:“又來勾引我。小爺我累了,哪裡有心情?”
許櫻哥“呸”了一聲,坐起身去蹬了鞋子往床裡爬,低聲道:“當然累了,起心動意的要放人走,捱罵了吧”
張儀正翻身重重地壓了上去,“你聽誰說的?”
“我也累了呢,哪裡有心情?”許櫻哥一邊推他一邊道:“家裡都傳遍了,說是三爺憐香惜玉呢,還說那對姐妹花都是絕世大美人,過不得兩日便要送過來,到時候你說我怎麼辦呢?是做潑婦拿大棒趕出去,還是陰險地把她們收下來天天讓她們洗馬桶?”
張儀正想笑卻又實在笑不出來,索性將頭埋在許櫻哥的頸窩裡悶聲道:“胡說八道什麼,不過**歲的小姑娘,便是要敗壞我的名聲也不是這樣的敗壞法兒。”
許櫻哥溫柔地摟緊他的腰,輕聲道:“睡吧。不要多想。”
“唔。”張儀正應著,一雙手便自許櫻哥的衣襟裡探了進去,他的手入懷冰涼,凍得許櫻哥打了個冷噤,吸了口涼氣:“幹什麼?你泡冰水裡去來?”
張儀正不語,順著她的耳垂細細密密地吻了下去,許櫻哥嚶嚀一聲,往他懷裡縮了縮,摟住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要不,我們生個孩子?”
張儀正微微一怔,捉住許櫻哥的手輕聲道:“那要是將來我不小心死了,你們怎麼辦?”
哪有這樣咒自己的?這人可真是超時代超意識。許櫻哥看不出張儀正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索性仰頭往床上一倒,大笑道:“要死早死,趁我還年輕好改嫁,要不然你就別碰我呀。”
張儀正有些惱怒地瞪了她片刻,看著她平坦的小腹道:“指不定已經有了。”言罷一口吹滅了燈,不顧許櫻哥踢打,摟住她的腰一把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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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真的吹燈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