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飛振抿了抿唇,看著慧瑤道:“我明日就要離府,去西山腳下的小莊結廬而居,為家母守孝。你若不想走,可以求了大嫂,留在府裡做個丫鬟也行。我卻是不會帶著丫鬟去守孝的。”
簡飛振存心要過一番苦日子,自是不能帶下人。再說,他去守孝,就算能帶下人,也不會帶個通房過去,讓人詬病。
慧瑤無法,只好又給賀寧馨磕頭,求她不要將她趕出府。
賀寧馨也知道,女子在大齊朝,不能單門獨戶的獨身而居。寡婦門前是非還多呢,何況一個未嫁的女子?又是做過通房,破了身子的女子,一不小心,就不知落到什麼髒地方去了。
仔細想了想,賀寧馨有些不情願地點點頭,道:“既如此,慧瑤就先留下來,管著二弟的院子吧。二弟這次出去守孝,家裡也要有人照應。二弟那邊的衣食住行,這邊也要有人打點才行,就讓慧瑤先管著吧。”
簡飛振的事情本來都是慧琴打理的,如今慧琴執意要走,慧瑤倒是揀了個便宜。
慧琴在旁邊默不做聲,只是在心底裡對慧瑤的選擇大搖其頭。不過人各有志,慧琴該說的都說了,慧瑤還一心惦記著簡飛振,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賀寧馨便將慧琴的賣身契發回,又允了她,明日去官府將她的名字從鎮國公府奴婢的名單上劃去,算是正式給她消了籍。
慧琴喜出望外地跟著簡飛振和慧瑤一起回了簡飛振的院子,最後一次服侍簡飛振,幫他打點明日去西山小莊子的東西。
慧瑤對慧琴沒有了忌憚,便親熱了幾分,將自己以前攢的私房也拿出來,分了一半給慧琴。
慧琴推辭不要,慧瑤忙道:“你在外面,不比我們在府裡,事事都要用銀子。——若是你嫌少,就算了。”
慧琴這才接了一部分,將剩下都又推回給慧瑤,道:“這些就夠了,你也要小心。如果以後能跟著二少爺,一定要記得安安分分的,便肖想七的八的,到時反而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慧瑤笑著道:“我知道。這麼些年,我要還是看不明白,也算是白活了。”
慧琴也跟著笑,心裡卻很有些不以為然。若是慧瑤真的明白了,就不會想方設法依然要留在簡飛振身邊了。不過痴心女子自古多,不多她一個,也不少她一個。
第二天一大早,簡飛揚親自騎了馬,帶著簡飛振去了西山別莊,將他在那裡安頓好了,才一個人騎了馬回府。
賀寧馨見他出門連個隨從都不帶,好生嗔怪了他幾分。
簡飛揚一時顧不過來,再說他以前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當下便打躬作揖地向賀寧馨保證,以後再不這樣了。
賀寧馨也只是提醒他一番,聞言也就罷了,對他道:“你今晚是不是也要搬到外院的書房裡去住?”
簡飛揚雖然不用丁憂三年,可是在家裡照樣要守孝。夫妻兩人不說分居三年,一年是要的。賀寧馨昨晚就把簡飛揚的鋪蓋和日常用品都打理好,又問他:“要不要帶兩個小丫鬟過去服侍?”
簡飛揚搖頭,道:“外院的書房有兩個老蒼頭,都是在軍中跟著我多年的。還有看門的小廝,儘夠用了。我又不是不回內院,每天也就是晚上去外院歇著而已,不用著忙。”
賀寧馨想想也對。
如今簡老夫人去世,他們闔府都要守孝。今年夏季的衣裳,便只做了青、黑、白三色,給僕役下人發了下去。
從此簡飛揚便在家讀書習字,閒了去安郡王府走走,有時又去西山看看在那裡結廬而居的簡飛振,日子過得很是安寧。
朝堂上有關西北總兵人選的朝議越來越呈白熱化,簡飛揚不由慶幸自己能夠藉著這個機會置身事外。——他們鎮國公府對西北軍中將領的人選,本來就有一言九鼎之勢。若是再往西北總兵那裡摻和,聖上那裡就算是再信任他,也不得不心生隔閡和忌憚。
賀寧馨藉著許夫人借她的幾個管事婆子,將內院也好好整肅了一番。如今鎮國公府的後院已經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丫鬟們也都收了心思,一心一意當差而已,都等著或是放出去,或是配管事和小廝,再沒有那些看著男主人進內院,就如同吃了蜜蜂屎一樣輕狂的人。
古云“上行下效”,所以只要上面的人不歪,下面的奴婢下人真沒有那麼大膽子敢搞三搞四。以前的鎮國公夫人盧宜昭管家不是管得不好,只是運氣不好,遇到了楊蘭和盧盈這樣心比天高,又膽大妄為,善於藉機成勢的人,才陰溝裡翻了船。
很快三個月過去,簡飛揚又上了朝。沒多久,西北總兵的人選已定,便是寧遠侯楚華謹大力推舉的人選。
賀寧馨來不及為寧遠侯府憂心忡忡,便到了楚謙益和楚謙謙回寧遠侯府的日子。
嗯,兩個孩子跟後媽不得不說的故事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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