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睢宮。
海蘭珠等了很久,才看到去搜尋訊息的人回來。因是博禮才送給她不久的人,海蘭珠竟連名字也是一時想不起了,看著這奴才的臉,越是眼熟,越是沒有能張得了口。
那丫頭見著這樣,便自己說道:“娘娘,奴才叫索隆。”
曾經有一個辛者庫的舊奴也叫索隆,倒是個老人了。到後來不記得是被皇太極殺了還是流放到寧古塔去了。海蘭珠一聽心情就更糟了,皺眉道:“怎麼叫這個名字。”
索隆一聽,面上更露了怯色,瞥了一眼博禮便不敢再說。因她長得有幾分像諾敏,所以博禮向來多偏袒些,雖然這般年輕才十五六也安排到了關睢宮來。見著這樣,倒有些不開心,對海蘭珠說:“重名的多著呢,這就值得記掛了?娘娘也該寬些心,現下不是沒事嗎。”又問索隆:“你去衍慶宮怎樣了?”
索隆想了想道:“沒問到什麼,奴才遇著皇上的聖駕,沒敢進去。”
海蘭珠一驚:“那他可有看見你?”
索隆搖頭:“沒有,皇上去上朝了,沒有瞧見奴才。”
海蘭珠仍舊緊張,摸了摸褂子就要起床。博禮摁住了她:“好沒道理,這才多早,皇上要見總會來的。你自己過去算什麼。這會兒在上朝呢!”
皇太極竟在衍慶宮待了一夜,必是玉貴人出事了。
海蘭珠很害怕。扭頭懇切的瞧著博禮。
博禮懂她的心,開脫似的笑道:“杏仁是不大好,可也不是吃了就要死人。少食一點哪裡就出事了。書上還說杏仁能入藥,可見不是害人的。說不定是那個玉貴人自己作耗鬧出來的,跟你也不相干。她身子不好,縱有個什麼是她自己的運數。你好好歇著不要管。”
“那若是他來找我,我怎麼說呢。”海蘭珠輕聲的自語著。很後悔。
博禮只得不停的安慰。
皇太極這會兒在上朝確是來不了。
便是哲哲突然降臨。
海蘭珠聽了薩娃的傳報十分驚恐,忙說:“我不見她。說我頭疼罷。”
這般早晨,哲哲便來了。自是不難猜是來找事的。薩娃便出去了。過了一陣子又回來說:“主子,皇后娘娘說既是您不舒服,她便把咱們公主帶出去玩一玩,今兒在清寧宮宿下。明兒再送來。”
“依著她罷。”海蘭珠只想教哲哲快些離了關睢宮,無有不從。
薩娃便是要退下了。
“慢。”博禮矍然閃眸:“這麼早她來找淑雅做什麼。”說罷,便要起身。
“額娘。快讓她走吧。反正明兒就把淑雅送了回來,有什麼事呢。”縱使穿戴整齊了去見客,至少也要有小半個時辰。便有怠慢皇后之過。這會兒正心虛,何苦又來事。海蘭珠巴不得哲哲早些走了。
“竟是傻了不是。”博禮回頭拿帕子抹抹海蘭珠急出的汗水:“你把她氣得吐血,臥病在床那麼久。她豈能不恨你。到底已是敵人,你竟放心把淑雅交了去,皇后肯定沒安好心。我去擋她,務必教咱們平安。”
卻是不成的了。
外面有著腳步聲傳來,還有下人迎接哲哲的聲音。
竟是硬闖。
海蘭珠臉色一變。只好快些穿衣。屋中的人忙著拉屏風,遮住視線,又來服侍她們。
開了門,哲哲端著,和蘇布達進到屋裡便停了,看旁人見禮。也不就座,隻立著淡淡的說:“宸妃,聽你的人說你有些不自在。本宮竟是來對了。如今便把淑雅帶了去,明兒就還你。你安心養著,不必起來迎我。”
說罷,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