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早就撐不住了,聽到李流大喝,急忙奮力攻出一招,迫退田伯光,然後跳出圈外。李流扶住令狐沖對儀琳小尼姑道:“聽聞貴派天香斷續膠乃療傷奇藥,還請儀琳師妹看在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的份上慷慨賜下,為我大師兄治療身上的刀傷。”
“是。”儀琳鬆了一口氣,眉目中隱隱有一絲開心。令狐沖並沒有因為拿田伯光練手而身隕,李流也終於開始叫了一聲師妹,而不是“小光頭,小光頭”的稱呼自己了。
看到儀琳把令狐沖帶到一邊開始包紮了,李流微微一笑:“小光頭,大師兄就交給你了。”
“你!”剛剛還為那聲“師妹”高興呢,怎麼轉眼就……儀琳又羞又怒,但李流話音剛落就轉身與田伯光對峙起來。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戰意,把儀琳想要出口的話都全部嚥了下去。
李流與田伯光兩人,四目相對而視,卻都一言不發。有所不同的是,田伯光的眼中多了一絲慎重,而李流卻輕鬆許多。在適才對的那一腳中,田伯光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內力不如對方。雖然面前的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但這是事實。雖然自己因為輕視對方而未出全力,但對方又何嘗不是沒出全力。
雖說“一力降十會”,但一個人的內力與實力並不成正比。其中還有戰鬥經驗、反應能力、身手協調等諸多因素。
就在剛才,田伯光被李流內力震退,但他並不覺得這個少年會是自己的對手。與令狐沖進行了一場近乎蹂躪的一邊倒對戰後,多次擊敗對手的優越感更是重新回到了田伯光心頭。但是此刻的他心裡有些打鼓了,因為對面的少年顯得太鎮定了,這份鎮定來源於對自己身手的肯定。
面對名震江湖的採花大盜,李流的眼神是那麼寫意。就像面對入門不久,前來請教劍術問題的師弟一般。太不當回事了……
從李流的眼神中感覺到的隨意,揭發了田伯光心底深處的那份自卑。父母離去,親朋的不待見。沿街乞討,行人的鄙視、噁心。娃娃親的媳婦家悔婚,還遣使府中僕役毒打……種種場景在田伯光腦海中一一閃現。
直到在破廟發現一具帶刀的死屍,從他身上翻出幾個乾硬的饅頭,還有一本破舊的武功秘籍。
在家母培育下也曾識文斷字的田伯光,讀懂了秘籍上的武功,並且開始了修煉。
他要把丈人家毒打他的僕役全部殺掉,拿走丈人最值錢的財物。還要佔有他美麗的女兒,那個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女人。
數年的艱苦修煉後,他成功的做到了一切。但這並不能滿足他已經被扭曲的心靈,他要拿走所有富人最心愛的珍藏,征服所有美麗的女子。
看不起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而且,是沉重的代價。
多少富人的財物被他取走,隨意揮灑。多少官家小姐、富人千金,都屈服在了自己的快刀之下。多少兇惡僕役、多少武林好手,都倒在了自己的刀下。
看不起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而且,是沉重的代價。
田伯光的眼神突然堅定了起來,一臉的兇相取代了忐忑恐慌。
“啊!”田伯光怒喝一聲,手裡單刀舞了一個炫目的刀花,心中的戰意完全被激發了出來。
“呀!呀!呀!”李流雙手交叉舉到頭頂,用力朝兩側壓下,連續三次深沉的咆哮,依次開啟了天罡戰氣、風雲護心決和無敵金剛鐵布衫技能。隨著戰氣的加身,李流身上氣勢暴增。一陣如同來自地獄修羅的氣息席捲而來,四周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許多。內力最弱的儀琳打了個寒噤,急忙就地盤坐運動抵抗李流的氣勢威壓。
首當其衝的田伯光也受到了李流氣勢的影響,但不戰而退不是田某人的作風。他雙目一凝,單刀一指李流:“出刀吧,田某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李流微微一笑:“如你所願。”
“倉啷!”銀光一閃,轉眼就到了田伯光眼前。田伯光急忙揮刀架住,兩刀相接,一觸即分。李流攻擊完,又回到了原地。如果不是因為田伯光被震退了兩步,李流的刀也出了鞘,或許會給人一種李流沒有攻擊過的假象。這是李流根據東瀛拔刀術自創的一式刀法,拔刀和攻擊渾然一體,擊完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一觸即退。
田伯光甩了甩有些發麻的右手,平息了沸騰的內息,這才微笑著讚許的道:“好強的內力,好快的刀,好快的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