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因為危險,更重要的是嚴路的身份,雖說他已經歸順了新涼,成了他們一方的人,但別忘了他是涼裔榮人。
對涼裔榮人,他們沒有歧視,而是此人在青幽二州中,影響力很大,而且是成就最高的涼裔榮人。
本身就是松滋青榮的幕僚,這時候他提出去青幽二州說服松滋青榮,就算眾人在對他放心,也不可能沒有一點的懷疑。
畢竟,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要求,怎麼看都有種要趁機逃離新涼,反水的意思。
眾人的情緒變化,嚴路自然明白,他對著眾人再度抱拳拱手,而後看著蘇祁安道。
“嚴某知道,此次嚴某提出的這種要求,多少有些不符合常理,也會讓各位覺得嚴某是否有反水嫌疑。”
“對這點,嚴某無法消除各位心中的疑慮,但嚴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嚴某人雖是涼裔榮人,但也是熟讀聖賢書,自然知道兩面三刀的反水,會遭受世人的唾罵。”
“嚴某歸順新涼,歸順王爺,一方面是看中王爺的實力,另外一方面也是感謝王爺的不吝厚愛。”
“如果嚴某真要反水,嚴某願意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嚴路說的十分誠懇,就差跪下對蘇祁安行禮了,就在這時,蘇祁安的聲音隨之響起。
“各位不要緊張,本王既然看中嚴路,就相信嚴路的為人,倘若嚴路真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那不就說明本王看人也不準嗎?”
“不是都說了,今日議論,只商議,不會有任何責怪,你們可以繼續,別弄的這般緊張。”
蘇祁安的話,多少緩和了眾人的緊繃,陳文亮點頭,也是再度開口。
“先生說的沒錯,誰都有走錯路的時候,就像我,也是如此,可只要重新改過,又何嘗不是新的開始呢。”
“我相信嚴路不是那般兩面三刀之人,而且就算此行嚴先生揹負新涼,我也有隨時可以替代的備選方案。”
“無論是誰,都別想阻止新涼收復青幽二州。”
陳文亮的聲音很輕,但聲音中有著深深的堅定,那種堅定嚴路能夠感受到,不是什麼人都能撼動的。
他剛才的這番話,一方面是表達對自己的信任,另外一方面,也是對自己的敲打。
就算他想反水,也破壞不了新涼對收復青幽二州的局勢。
這點,嚴路是相信的,不僅僅從政務司其他人眼中,感受到那種絕對的堅定,同時他也知道,這些人肯定有其他的備用方案。
搞不好不止一種,用陳文亮話來說,無論是誰想搞什麼手腳,都無法阻止新涼收復青幽二州。
政務司聚集了這麼多天下英才,就算他想搞事,也不可能與眼前的這些大才抗衡。
老實說,嚴路在走進殿內,看到眼前這般諸多的人才,心裡就知道,就算他在自負,在自視甚高,與眼前這些人相比,還是得甘拜下風。
別看從始至終說話的,只有陳文亮,但其他人的沉默,就已經說明這次的交談,陳文亮一人對付就足以。
陳文亮此人,他自然聽過,但百聞不如一見,今日的交談,看似古井無波,沒有太大的波折,但足以讓嚴路對此人,相當的敬佩。
從始至終的交談,無論說出多麼驚駭的話題,在陳文亮這裡,都很平靜,剛才的敲打,透露著陳文亮的強烈決心。
那種決心,就算嚴路也無法改變。
與政務司這麼多大才的交手,讓嚴路心裡有些慶幸,幸虧他識時務,提前歸順蘇祁安。
要是真等這些人,收復了青幽二州,哪裡還有他的一席之地。
就一個陳文亮,都讓嚴路感到壓力倍增,更別說一直保持淡笑的楚雄、羅清遠這些上了年歲的大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