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事?”皇帝詢問。
刑部尚書安達將案卷堂宗交給趙延芳。
“這事要從一個宋李氏的民婦說起……”韋卞道。
皇帝一邊看卷宗,一邊聽著,直到聽到“搬山令,開龍脈”時終於勃然大怒,將手中所有的東西都扔下去,案卷飛了一地,永光帝怒道:“反了天了!他竟敢如此放肆?!”
韋卞和安達也被嚇得跪倒在地,雙雙道:“陛下息怒啊!”
皇后心底一片冰涼,只覺得此時此刻實在難熬,落實了大將軍的罪名,少不得治大司空的罪。難道沈萬兩家就要消失在永光四十八年了嗎?
萬雪衣卻不信,她質疑道:“你公堂對質,怎不見林奧叔叔上前辯白?只一心隨著那宋李氏信口胡說?”
韋卞道:“林奧此人被押解回去後,突然昏倒了,著請了先生來看,卻也看不出什麼病來。”
“他這是知罪後怕,裝死罷了,”太子嘲笑道,“沒成想將軍府的人也如此辦事不力,要是將這民婦殺人滅口了,想必林奧此時必定生龍活虎,全然不怕了!”
他雖然這樣說,眼神卻瞟向安達,安達點點頭,林奧是他讓人弄暈的。
這次舉大計,容太師聯合了朝中許多容派門生,是必定要將萬家連同皇后沈氏一族全都拉下馬來的。
“你胡說八道!”萬雪衣無力的辯白道。
皇后已然心亂如麻,她想派人送信去公主府,她想讓公主速速離去,她知道太子這次來者不善,卻沒成想太子是要連根拔起,萬家沈家是清流權貴,功勳王爵又如何。此刻只能做太子板上魚肉,任他宰割了。
“你只會說這一句話了嗎萬小姐?”太子嗤笑道,“無妨,待萬大將軍被召回望京,你也就不必說話了,到時候自有萬將軍親口辯白,說說他是否辜負了父皇,背叛了皇權!”
太師布謀了多久,太子這一朝起事,定然是要東風如吹,將沈家萬家連根吹起。
萬雪衣頹然倒地,她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龍袍和宋李氏是一前一後的利刃,劃開了皇帝對於將軍府的信任。
永光帝擔憂多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臥榻之側的老虎終究是心懷不軌。
還會來什麼,還能來什麼?萬屹的不軌之心天下人都能看出來了,他身為皇帝卻投鼠忌器,因著大將軍那一手神威兵而不敢多加打壓萬家勢力。
如今養虎為患,萬屹居然敢謀篡皇位!
“夠了!將楊立新喊來!”皇帝拂袖震怒。
門外倒是一聲響,楊立新跪爬著進來,他只聽到永光帝一聲震怒喊他,當即嚇得連滾帶爬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