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黎仙山司馬元掌持太虛天洞的訊息傳出內外之後,除卻太虛天洞有過數十次騷亂之外,浮黎倒是未曾有太多過激反應。
此刻,正在太虛宮向真德天后彙報的司馬元臉不紅心不跳地道:“除去妙一飛元天君明確反對之外,其餘幾位都未曾有過激反應。”
真德天后沉默不語,面容清冷而高傲地俯瞰著司馬元,聽著司馬元所言,冷哼一聲。
妙一飛元天君如此光明正大地出言反對司馬元,除了那點爭權奪利的心思之外,也未嘗沒有對司馬元與真德天后曖昧關係的不滿,故而此次司馬元入駐太虛,這位妙一飛元天君便是舉起反對旗幟的領頭羊。
司馬元小心翼翼地看著真德天后,說實話,兩人那層窗戶紙未曾捅破,他鬆了口氣,與真德天后日後也好相處一些。
至少目前來看,兩人準備一直這樣裝聾作啞下去,至於那位老洞主臨走之前所說的‘傳位給他倆的小崽子’之言,倆人都下意識地刻意遺忘。
真德天后看著司馬元猶豫遲疑的模樣,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司馬元暗中腹誹,誰娶了你這種強勢女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但臉上卻露出恰到好處地誠惶誠恐,繼而小心地道:“不知天后如何看待飛元天君之事?”
真德天后破天荒對這位師兄露出一絲煩躁,而且還是那種‘無中生有’的不悅,這種情緒她以往從未有過。
甚至她某些夜深人靜之際,還會下意識地想到,倘若她有一天要找個共攀大道的道侶,會不會就是這位追求自家多年的同門師兄?
但這種念頭出現次數極少,因為一旦她流露出如此念頭,自家道心便會蒙塵,修為更是無法前進,如受阻滯,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久而久之,她便不再想這種問題,就這般過了幾千年‘聖女式’生活。
然而她未曾料到的是,在司馬元來到太虛之後,他身上便有一種東西時刻在吸引著她。
當然不是他的俊逸面孔,也不是其嬉皮笑臉的怪誕模樣,更不是這位浮黎道才得修道天賦,而是某件東西。
然而這件東西,似物非物,似肉非肉,仿若介於兩者之間的存在。
待她暗中仔細探查了一番司馬元后,終於明白,似乎吸引著她的乃是司馬元體內流淌的血脈!
真德天后看著身前微微屈身的司馬元,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莫非要我吸乾他的血?
隨即她心中便有些犯惡心,這種齷蹉之事她是無論如何也做出來,而且她隱隱感覺到,似乎真正吸引她的好似也不是血脈。
她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麼?
甚至某一刻,她真想死死擰住這小子的衣領,滿臉惡狠狠地威脅他:你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在吸引本宮?快,交出來!
不過幸好她還沒瘋。
這時下方司馬元等待半晌後,似乎並未聽到真德天后的回話,暗道真要猶豫這麼久,看來兩人之間的同門之情並非謠言。
然而當他抬首一觀,只見這位擁有絕世容顏的絕美天后似乎走神了。
看著她微張的檀口,司馬元腦中不禁嘆道:“如此絕色,居然立誓不找男人,真乃靈神域之悲哀啊。”
也不知哪個天殺的創出‘聖女功’這種邪惡歹毒無恥的至邪至毒至慘功法,真是百死都難贖其罪啊。
他卻不知,這功法正是源自浮黎仙山。
司馬元等待半晌之後,真德天后輕嘆一聲,緩緩言道:“妙一師兄那裡本宮親自去說,你不必擔憂。”
司馬元正襟危坐,一身正氣、大義凜然地道:“宮主不必為難,向來天君也並非不明事理之人,他這麼做也必然是為了太虛天洞的利益著想,還請天后勿要為難天君。”
真德天后瞥了眼司馬元,不管這話真假如何,至少聽著順耳舒心,她臉上露出滿意與欣慰,猶豫片刻後,輕聲道:“倘若我那師兄有何非禮之舉,還望北極殿主萬勿放在心上。”
司馬元心中一動,這是把此事當作公事啊,他當即拍著胸脯表態道:“宮主大人放心,日後遇見飛元天君,我必繞道而行,絕不讓天君看見。”
他猶豫了下,咬牙道:“倘若天君果真有何指教,司馬受著便是。”
但他心中卻道,三百年河東,三百年河西,飛元那老小子要真敢無端挑釁,不崩壞你幾顆大牙,我就不姓馬。
當然這種狠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激進,無濟於事,他明白,一旦兩人有所衝突,這位真德天后必然會袒護他那位師兄。
而想要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家身上,首先便是營造‘弱小’形象,博得同情再說;然後再徐徐圖之。
他心中暗歎,也罷,那就再動用一回自家看家本事吧。
這不說天君,天君就到,司馬元話音剛落,宮門之外便響起破空聲。
司馬元轉頭一看,正是妙一飛元天君,只見那人面色陰沉,邁入太虛宮後,便死死盯著司馬元,觀其模樣,還真有可能要將司馬元生吞活剝了。
司馬元眼觀鼻鼻觀心,低眉順眼。
咱不惹事。
然而,司馬元不願惹事,有人卻不願他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