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妙一飛元天君嗤笑一聲,“怎麼,司馬洞主沒有窩麼,莫非真想賴在我太虛不走?”
司馬元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好似有些憋屈,但他看了一眼上臺真德天后便垂下目光,好似準備嚥下這口氣。
然而飛元天君好似得理不饒人,眼見司馬元並未回話,當即眉頭一挑,大刺刺地言道:“怎麼,莫非神幽洞主的老巢也被人霸佔了?”
司馬元頭上都快氣得冒煙了,渾身都在發抖,但再次看了一眼真德天后,便再次垂目。
飛元天君見司馬元對自己不理不睬,他當即臉色一沉,冷冷地道:“司馬洞主莫非修道把自家耳朵都修沒了,還是把本座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司馬元抬首看了他一眼,在真德天后看不見的角度,他眼中悄然劃過一絲譏諷,而這道譏諷之色也恰好落在飛元天君眼中。
他當即臉上戾色一閃,刀鋒瞬間出鞘,倏忽一閃,司馬元便慘叫倒飛出去。
同時,胸膛上留下一道猙獰豁口,鮮血直流。
這一刻上方正遲疑不決的真德天后當即變色,喝道:“師住手!”
旋即掠至司馬元身側,只見他眼中剛好劃過一絲愕然,似有難以置信,不敢相信這位飛元天君竟然在這太虛宮動手!
而且對方可不是蕭毅齋,而是自家的盟友。
妙一飛元天君!
這份難以置信,這份難以言表的痛心疾首,這份源自內心深處的不信任與驚弓之鳥,讓司馬元看著真德天后的眼神都有些變化了。
那眼神似乎都好似在說,你莫非真要置我於死地?
這種眼神看得真德天后有些羞懺,繼而便是對飛元天君的惱怒,只見其絕美臉頰之上露出明顯得不悅,“師兄這是幹什麼?司馬道友先前受蕭毅齋重創,傷勢未曾痊癒,你怎可如從大動干戈?”
妙一飛元天君也有些懵,方才不過下意識地蹦出一道刀芒,不過威嚇一番司馬元罷了,而且刀芒並無絲毫殺意啊。
但司馬元卻連絲毫抵抗都沒有,連區區道尊之威的刀芒都抵擋不住,莫非真是傷勢未愈?
還是說,此子在故意給他挖坑?
不過很快便否定了,只見司馬元連忙止住真德天后,虛弱地道:“天后切莫誤會,方才是小子的錯,讓天君以為我要與他比試,故而方才出手試探。”
“天后切勿誤會天君,都是小子的錯。”
是誰的錯一目瞭然,這還需要司馬‘解釋’麼。
而且司馬元越是為飛元天君著想,真德天后心中便越是慚愧羞惱,連帶著被司馬元緊緊靠在胸口上的無禮動作都給忽略了。
而這一幕卻被飛元天君看在眼裡,他臉上露出憤怒之色,鬚髮噴張,指著司馬元久久未語。
司馬元看著微微皺眉,有些想要追出去的真德天后,他臉色當即慘白,重重地咳了咳血後,虛弱地道:“天后你快去跟天君解釋解釋,千萬不可因為小子讓你們產生誤會與隔閡。”
他口中瘀血沾染了真德天后大半胸襟,她微微顰眉,這一刻連她都有些遲疑,不知該如何處置。
司馬元口中咳血越發嚴重了,他強起身子,有些顫顫巍巍,竭力控制身子,咬牙對著真德天后強笑言道:“天后姐姐你快去吧,小弟我並無大礙,真的並無大礙!”
真德天后自然看出司馬元眼中的那一抹竭力隱藏卻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的痛苦之色,她心中一嘆,仔細檢查了一番司馬元后,暗道果然,司馬元體內傷勢有新舊兩處,方才那道刀芒不過一個引子,將先前蕭毅齋重創於他的傷勢給引發了。
司馬元強笑道:“放心,小弟真的沒事兒。”
他看著真德天后,一臉真誠地道:“天后姐姐快去追天君吧,你跟他仔細解釋一番,說我們倆真的沒什麼。”
司馬元越是故意‘認真對待’真德與飛元的關係,真德便愈發惱怒,當即脫口而出地道:“我和師兄又沒什麼,你怕什麼?”
說完就後悔了,這話好似在跟司馬元解釋啊。
司馬元眨了眨眼睛,似有小星星在縈繞。
故意製造曖昧,可以營造氣氛,這是兩人關係更進一步的首先條件。
司馬元雖然與陳青琬未曾突破那一步,還是個千年老處男,但卻明白如何吸引女人,尤其是這種絕色女子,更加不可用尋常手段來征服。
他心中感嘆,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今兒為了使這出苦肉計,他可是提前給自己胸膛轟了一拳,連五臟六腑都移位了,而且還提早將自家蹤跡告知給飛元天君,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結果自然不出司馬元所料,這位一聽司馬元又要‘拜會’真德天后了,他終於忍不住了,畢竟在前幾個月,司馬元可是三天兩頭往太虛宮跑,跑得司馬元與真德天后都聊無可聊,話無可話了。
所謂任何情緒、情感都非一朝一夕達成了,自然是日積月累、一點一滴的積蓄而成,而飛元天君心中那點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嫉妒’之心自然也會不斷滋生、迅速膨脹,如同一個裝滿火藥的巨桶,只待一個火星便會將其徹底引爆。
而今日司馬元行蹤的無意洩露便是這個火星引子。
這一刻,司馬元心中感慨,有付出才會有收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