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昭緩緩甦醒,只見自己手腳都被繩索捆了個結結實實,丟在了另一處大牢之中。呂蒙和自己一樣,也兀自被捆住,只是他還在一旁昏迷不醒。楚昭廢了不少力氣,才踢了他一腳,將他踢醒。
呂蒙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道:“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楚昭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道:“阿蒙啊,你瞧瞧你這記性,你剛才還大發脾氣呢。”呂蒙這才想起,道:“那個混蛋不知道又死哪去了,看我不抓住他……”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難以動彈,不由得苦著臉道:“這下可真不好了,我們怎麼才能出去啊。”
楚昭道:“如果沒有那些憑證,我們能在這裡隨意走動嗎?”呂蒙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沒有憑證,就算我們出去了,還是會被抓回來的。哎喲,明天就是大會了,我怎麼這麼倒黴,居然在這時候遇到這種破事。”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楚昭道:“楚姑娘,你不會真的是來我們幫幹壞事的吧?”
楚昭見他懷疑自己,撅起嘴道:“你懷疑我?連神錘鞭都給你看了你還懷疑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呂蒙想了想,道:“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們堂主給過我命令。”楚昭不解道:“命令?什麼命令?”呂蒙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道:“就是……就是說凡是拿著神錘鞭出現的人,都要小心,很有可能就是李九倫的臥底。不要直接帶他們進入總壇。”
楚昭只覺自己什麼都明白了,道:“好哇,你不要告訴我還有別的通道可以直接通往你們的總壇。”
呂蒙臉一紅,道:“嗯……說實話是這樣的。其實村莊最後有一個大門,那裡的神錘門也是我們的聖物之一,可以直通我們的總壇。”
楚昭恨不得使勁的掐他的耳朵,道:“所以你到了被迷暈的時候,還在懷疑我?”
呂蒙連忙辯解道:“不不不,我看你們長得都那麼善良,哪裡還會懷疑你們?你看我根本就沒做什麼對你們不利的事情,不是嗎?”
楚昭哼了一聲,並不理睬他。呂蒙道:“哎喲,我的姑奶奶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是趕快先辦法才是啊!”楚昭這才重新聚集精神,道:“你們到底有多少個堂主,我都有些分不清楚了,你先說個明白吧。”
呂蒙很想扳指一算,怎奈被捆得太緊根本騰不出手來,只好直接道:“唉,我們神錘幫一共分為四大堂。分別為神武堂、千鈞堂、流星堂和雙冥堂。其中各堂有一個神錘,由各自的堂主掌控,比如朱明有堂主掌控神武錘,冉全雷堂主掌控千鈞錘,尚弓睢堂主掌控流星錘,劉棟堂主掌控雙冥錘。我們還有四大金剛,他們分別護衛一堂,我就隸屬於流星堂,所以我聽從尚堂主的號令。”
楚昭只覺得“尚弓睢”這個名字很是耳熟,道:“我記得叔至哥哥好像跟我提過這個名字,不過我現在想不起來了。”呂蒙道:“是嗎?難道有什麼機密在其中?”楚昭只恨自己的腦子現在竟然出了差錯,道:“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沒準你們這個尚堂主就是臥底。”
呂蒙不太相信,道:“不可能吧?他可是四堂堂主之一啊,怎麼會是臥底?”楚昭道:“叔至哥哥只記得這麼多了,其他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啊,所以我也不敢確定。”
楚昭又問道:“對了,那個帶叔至哥哥走的那個黑衣人是誰啊?為什麼都在幫裡還要蒙著面?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呂蒙搖搖頭道:“哪有這種東西?他是尚堂主帶來的人,說是他的心腹,想蒙著面就蒙著唄,不幹壞事就行。”
楚昭瞪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認識他?”呂蒙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楚昭道:“這下慘了,他是尚弓睢的人,肯定會對叔至哥哥不利,叔至哥哥心地純良哪裡鬥得過這些心狠手辣的傢伙啊?這下可真是糟糕了,阿蒙,這都是你惹的禍,你要是不給個建議,那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呂蒙冷靜的想了想,道:“本幫的生死存亡更加關鍵,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從他對我的指令來看,確實是很可疑的。就當他是有問題的吧,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說著用力想將捆綁自己的繩索給崩開。
楚昭見他費力的掙扎的半天,可是依舊沒有什麼效果,道:“算了,人家既然想綁住你,就不會拿鬆鬆垮垮的繩子來。你身上有什麼兵刃嗎?”
呂蒙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劍鞘道:“劍是沒了,估計還留在那籠子裡呢。你有沒有?”
楚昭艱難的摸了摸,喜道:“軟鞭還在,你過來試一試。”於是兩人將身子靠近,楚昭有些警惕的道:“你摸準點啊。”呂蒙笑道:“放心啦,咋們是自己人。”也小心翼翼的伸出兩根指頭去摸索,最終將楚昭懷中的九節金鞭勾了出來。
呂蒙先幫楚昭把綁住她的繩索都割斷,楚昭輕輕巧巧的站起身來,道:“好了,現在得把事情說清楚。”呂蒙一怔,道:“喂,先把我身上的繩索解開再說行不?”
楚昭卻一搖頭,道:“不行,現在我很懷疑你。”呂蒙苦笑道:“好了,你就別開玩笑了行嗎?我一直都是被利用的好嗎?”楚昭嘿嘿一笑,道:“那倒不一定,就是你不相信我才弄成這樣,我就不能懷疑懷疑你嗎?”
呂蒙一陣無語,道:“我覺得……現在情況緊急,我們能不弄這些沒用的行嗎?”楚昭道:“彆著急,我得確定當你面對上你們那尚弓睢堂主,你的骨頭還硬的起來嗎?”
呂蒙不滿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要是真的心懷不軌,我還能對他客氣?我呂蒙本來做事情就比較激進,缺乏沉穩,這個就連趙幫主都親自和我說過。”
“好吧,那我就暫且信你一次。”楚昭便割斷了捆綁呂蒙的繩索。
呂蒙看了看四周,忽然又垂頭喪氣的坐倒在地,楚昭道:“你又怎麼了?”呂蒙道:“這裡可是我們幫的一級監牢啊,你看看外面,根本不用動,我們已經在總壇的中央了。”
楚昭吃了一驚,連忙扒到鐵欄杆上四處看了看,只見下面雖然是一片黑暗,但是那些少許火把還是能照出空曠的位置和一些座椅。楚昭回頭道:“既然是中央,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估計是現在是晚上吧,這裡只有大集會的時候才會開放。平常只有核心人員才會來,所以也不需要什麼看守。這監牢比那籠子還堅固得多,也不怕我們逃出來。”
楚昭不通道:“這監牢能比那籠子還難破?我倒要試試看。”說著便作勢要使出“海嘯拳”。
呂蒙卻又躺了下去,道:“試試吧,反正也沒別的辦法。”
楚昭瞪了他一眼,一拳打在那鐵柵欄上,卻又把自己的手打疼了。楚昭收回自己的手不住的吹氣,只見上面印下了深深的兩道紅印。呂蒙又爬起來道:“算了吧,還是靜觀其變為好。明天就是大會了,我們不如養足精神,明天一舉戳穿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的陰謀。”
楚昭掐住他的耳朵,一把把他揪了起來,道:“估計明天他們就會把趙幫主的死全記在咋們的頭上,然後拿我們來祭旗了,你怎麼還能這麼悠閒?”
呂蒙“啊啊”的大叫幾聲,這才掙脫,道:“我不是悠閒,我是知道這監牢的厲害,所以不想浪費力氣……啊不對,你剛才說什麼?趙幫主的死?你給我說明白些。”
楚昭嘆了口氣,便把陳到所經過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呂蒙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怒道:“李九倫這混蛋!他……他殺害了趙幫主?”猛撲過去朝著鐵欄杆連揮幾拳,勢如發瘋般想要衝出監牢。
楚昭見他撞得快要頭破血流,這才上前幾步拉了拉道:“算了吧,我們想別的辦法,這樣蠻撞是沒用的。”呂蒙又哼哼唧唧了幾聲,突然哽咽了起來,哭道:“趙……趙幫主他……他對我恩重如山,我……我要替他報仇……”
楚昭只好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道:“好,此仇我們一定要報,但是得先想辦法把這裡的問題給處理掉。可以肯定的是,神錘幫裡頭肯定有臥底。哎我說你們那個尚弓睢究竟是不是臥底,其實我很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