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一抹眼淚,道:“十有八九就是了。”楚昭奇道:“你現在怎麼又能這麼肯定了?”呂蒙道:“如果你的未婚夫……”楚昭“呸”了一聲,道:“什麼未婚夫,不要瞎說。”呂蒙道:“什麼瞎不瞎說?就算你們現在不是,你也希望這樣的啦,有什麼好遮掩的。”
楚昭哼了一聲,臉卻紅透了半邊天。呂蒙繼續道:“你那陳兄弟如果真的是趙幫主傳下來的幫主,那尚弓睢為何能提前得到訊息,派我來忽悠你們?而且他對我的命令傳的不清不楚,分明就是怕我知道了你們的真實身份,所以要把我們一併收拾了。”
楚昭不解道:“收拾我可以理解,你又怎麼招惹他了嗎?”呂蒙搖頭道:“這我哪知道,我平常兢兢業業,什麼事情都做,也沒誤過事,趙幫主都誇讚過我許多次。我哪知道他會針對於我?”
楚昭道:“看來他認為你有接任幫主的可能性,所以把你也收拾掉,好讓神錘幫無人領導,他便可漁翁得利。”呂蒙氣的咬牙切齒道:“這個混蛋,看我出去後不揭穿他的真面目。”
可是兩人卻依舊沒有辦法出去,楚昭道:“看來只有等明天你們的大會開始了,他們才會放我們出來了,到時候再行動吧。”呂蒙又拉了拉這些欄杆,最後也頹然的坐倒在地,道:“罷了,只能先便宜了他們了。”
楚昭突然道:“阿蒙啊,你就不懷疑我說的話?”呂蒙笑了笑,道:“有什麼懷疑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他的什麼都不信,從這一系列發生的事情來說,尚弓睢肯定有問題,不得不防。就算你有什麼不好的想法,這裡是神錘幫,你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楚昭又哼了一聲,不再理睬他。
鄭言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間,立刻將腦袋扎進了臉盆之中,在清水的沖洗之下,他這才恢復了不少的神志。
看著這神錘鞭,鄭言心中疑惑萬分:“究竟是誰給了我這神錘鞭?他有什麼目的?明天又會遭遇什麼?我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有人低聲道:“幫主,您在嗎?”因為他們都認出了神錘鞭,所以乾脆都直接叫他幫主了,鄭言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也樂得此意,便沒有否認。
鄭言聽出這是尚弓睢的聲音,便開了門,道:“尚堂主,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嗎?”尚弓睢搖了搖頭,道:“睡不著啊,幫主,明天可是我們幫的大日子,不知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我身為四大堂主之一,又怎能睡好呢?”
鄭言道:“哦?莫非明日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尚弓睢道:“不錯啊,昨天有一男一女兩個少年來到了我們幫,嚷嚷著說是我們趙幫主欽點的繼任幫主。結果他們根本就沒有我們幫主給的信物,所以我們就把他們抓了起來。幫主,這可是你的機會啊。”
鄭言疑惑道:“什麼機會?”尚弓睢嘿嘿笑道:“當然是機會了,這可是個立威的好機會。幫主,你年紀輕輕,難保不會有人不服你。你看看嶽麟、杜顯章他們,那都是看武功行事的,幫主你有足夠的本領去鎮服他們嗎?”
鄭言心道:“我的‘環虎功’還沒到火候,光憑一個‘太極鎖’肯定不夠。”便點頭道:“我確實沒有什麼厲害的功夫。”尚弓睢道:“是啊,但是除了功夫之外,你還可以憑藉另一樣東西來征服大家。”
鄭言道:“什麼東西?”尚弓睢道:“果決與狠辣。我們神錘幫前前後後也有十幾個幫主了,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有的人靠的是狠毒的手段,雖然他們很少親自動手殺人,但是被他們所殺的人卻一點也不少。”
鄭言這下有些明白了,道:“你是說殺了那兩個人來立威?”尚弓睢笑了笑,道:“不錯,就算你有神錘鞭,也不一定能保證四大金剛都服你,但是隻要你的手段足夠,就算武功有些不濟,那也都不是事。”
鄭言想了想,道:“好的,我明白了,多謝尚堂主的建議。”尚弓睢道:“明日就要進行了,不要太緊張,我會幫助你的。”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鄭言獨自坐在屋內,喃喃道:“究竟是誰這麼倒黴?”
陳到醒來,只見自己已經在了一個昏暗的屋內,只有一盞小燈還在發出微弱的燈光。陳到艱難的爬起身來,只覺腦袋還是一陣刺痛不斷傳來,再一摸身上,更加吃驚,《濟世策》、《救國策》都已消失不見,而神錘鞭和後背揹著的白毦劍也是不知去向,陳到驚得跳了起來,一不小心便滾下了床,發出一陣聲響。
聲音一響,外面便走進來一箇中年人,見他已醒,笑眯眯的道:“你醒了?”陳到不識得此人,連忙爬起來道:“東……東西呢?”那人道:“別急,你說什麼東西?”
陳到道:“兩本書,還有一條鞭和一把劍。”他不知對方底細,便沒有直說《濟世策》和《救國策》,只說是兩本書。那人一聽他說出來這麼多東西,也是一怔,道:“這麼多?可我只拿了這個。”便將白毦劍拿了出來。
陳到伸手接過,道:“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那人搖了搖頭,道:“我碰巧路過我們側面的山崖,就發現你暈倒在樹林之中,便把你接了回來,小兄弟,你為何會來這裡?”
陳到揉了揉腦袋,道:“我……我叫陳到,奉趙幫主遺命來這裡接任神錘幫幫主之位。”那人吃了一驚,道:“什麼?你說遺……遺命?”陳到見他如此激動,木木的點了點頭,道:“是……是啊。”
那人伸手抓住陳到的肩膀道:“我是神錘幫雙冥堂堂主劉棟,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到一聽,道:“您……您真是神錘幫的堂主,這麼說來您認識朱堂主和冉堂主了?”劉棟點頭道:“不錯,你快說,趙幫主怎麼了?”
陳到便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劉棟大驚道:“此……此話當真?趙幫主他……他去了?”陳到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是李九倫那狗賊親自動手。”
劉棟拼死忍住眼淚,卻有些疑惑道:“可是今日鄭言鄭公子卻拿著你的神錘鞭說他才是趙幫主定下的傳人,這你又怎麼解釋?”陳到道:“言弟?這不可能!”劉棟道:“他就叫鄭言,他還是伍澤的徒弟,開始說是來跟我們結盟的,後來突然拿出神錘鞭公佈了身份,我還覺得非常奇怪。”
陳到道:“假的!肯定是假的。他襲擊了我,然後奪走了神錘鞭……咳咳……”話沒說完,便又捂著胸口咳了起來。劉棟急忙扶住他道:“你身體還沒恢復,彆著急說。”陳到道:“不行,如果我記得不錯,馬上就是大會了,要是他真的繼任了幫主,那災禍可就來了。”
劉棟並沒有全信他的話,道:“你不用太擔心,鄭公子的武功我見識過,不足以服人。就算當了幫主,也不可能帶我們去做不正之事。”陳到道:“對了,我記得你們這裡還有一個李九倫的臥底……”劉棟瞪大了眼睛,道:“臥底?誰?”陳到一錘自己腦袋,道:“唉,我腦子笨,不記得是誰了,只記得是個身居高位的人物。”
劉棟想了想,道:“四大堂主除了我之外,還有朱明有、冉全雷和尚弓睢,四大金剛有……”陳到一聽到“尚弓睢”三字,便立刻揪住劉棟的衣服,道:“對,就是他,就是他。”劉棟道:“誰?尚弓睢?”陳到點頭道:“就是他,他是李九倫的奸細。”
劉棟更加不敢全信陳到的話,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道:“好,我知道了。陳公子,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陳到道:“我也要去,我要揭穿他們。”掙扎的站起身來。
劉棟連忙扶住他,道:“先別急,離大會開始還有六個多時辰,現在去也沒用。你先在這裡等著,等大會開始我再派人來找你。你現在身子不太好,先歇著吧。”陳到覺得也對,便又躺了回去,道:“劉堂主,麻煩您了。”劉棟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陳到因為身上的傷痛太過沉重,又倒了下去。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再次醒來,只見油燈已經熄滅,陳到心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要是誤了事那可大事不妙。”又覺得傷勢好了不少,便起了身,將白毦劍掛好,摸黑走到了門邊,將門開啟,看著外面掛了無數火把,一路上都站了衛士,便悄悄走了出去。
走出不遠,便有一個手拿長槍的衛士攔住他道:“站住,你的憑證在哪?”陳到一怔,道:“憑證?什麼憑證?”那衛士拿出一張布牌,道:“喏,這就是憑證。”他對面的衛士又拿出一條五節軟鞭,道:“這也是,這兩樣缺一不可。”
陳到心道:“我哪有這什麼軟鞭啊?這塊布我也沒有啊。”但他還是伸手摸了摸,便摸出了早上呂蒙所給的半截繩子和小鐵串。
那兩人看了看,有些驚異的對視了一眼,一人點了點頭,道:“行了,走吧。”另一人卻不屑的懷疑道:“你不過是最低等的人,是怎麼進來的?莫非你是偷偷進來旁聽大會的不成?”
陳到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意思,趁機問道:“大會……大會什麼時候開始啊?”那人有些不耐煩的拿劍擋住了他的路,道:“還沒開始,你急什麼?先說你這個九等幫眾是怎麼進來的?”
陳到對他的態度很是不悅,但他還是道:“是劉棟堂主帶我進來的。”那兩人一聽,立刻變得畢恭畢敬,道:“原來是堂主帶的人,失敬失敬,您請便。”便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陳到對此也有些詫異,但他還是順著道路走了下去,後面的守衛也沒人再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