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錘幫的總壇坐落於幾座大山之中,它的外圍也是幾座大山。所以它的內部到處都是山洞,而且道路很是複雜。陳到在這裡到處轉悠,還是找不到任何一絲頭緒。等到了一處沒人的小路,突然前面走出了之前給陳到、楚昭指路的胖老頭,陳到喜道:“喲,老伯,怎麼是您啊?”那胖老頭見了他,臉色一變,轉身想走,陳到衝過去一把拉住他道:“老伯,您真的是神錘幫的人哪,真是多虧了您為我們指路啊,不然我們可能還找不到呢。”
胖老頭本來還有些驚訝,立刻嘿嘿一笑,眼珠一轉道:“嗯嗯,小兄弟,你們也不錯啊,居然能憑藉這麼模糊的指點找到路,你們有資格來我們神錘幫。”他頓了頓,又道:“小兄弟,初來乍到,不認得路吧?來來來,讓我帶你來見識見識我們神錘幫。”便帶著陳到向前走去。陳到心中有些奇怪:他怎麼不問一問小昭的情況?
但陳到也沒問出口,便直接跟著他走了下去,只聽他道:“我們神錘幫被分為五大塊,中央便是我們神錘大殿。我們四大堂分立在四個方向,神武堂坐落於西北,堂主朱明有,守堂金剛嶽麟;千鈞堂位於東北,堂主冉全雷,守堂金剛杜顯章;流星堂位於東南,堂主尚弓睢,守堂金剛賈熙仁;最後的雙冥堂位於西南,堂主劉棟,守堂金剛李頌。”
陳到雖然聽到了不少新名詞,但還是忍住沒問,但是一聽尚弓睢的名字,立刻道:“這個尚弓睢不是好人,他是李九倫派來的叛徒。”胖老頭看起來十分吃驚的樣子,道:“哦?李九倫?關李九倫什麼事?”
陳到又一次很傷感的將趙振被殺的經過說了一遍。胖老頭也跟著傷心了一番,但是陳到卻覺得他的傷心並不是很真實,陳到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何,但也沒有追問。胖老頭點了點頭道:“看來這個尚弓睢是一個危險人物,我們可得小心。”
陳到拍了拍胸脯,道:“您放心好了,我已經通知了劉棟堂主,他會處理這件事的,不會讓他得逞的。”胖老頭看起來很是吃驚的樣子,道:“劉棟?你見了他?”
陳到看他貌似對劉棟不是很感冒,道:“是啊,劉棟堂主救了我,我正好把這事跟他說了,他讓我等到大會開始的時候一起去對付尚弓睢。”
胖老頭吃了一驚,道:“真有此事?他那雙小眼睛不由得又活動了起來。”
陳到道:“對了老伯,您究竟叫什麼名字,我現在還不知道呢。”胖老伯一怔,結結巴巴的答道:“啊,這個,大家都叫我強叔,你也這麼叫吧。”陳到“哦”了一聲,道:“好吧,強叔。”
兩人又走了一段,走進了一個大屋之中,只見這大屋的頂部是一個酷似鐵籠的長道。陳到見了又是一怔,道:“強叔,這個是做什麼用的?”
強叔看了看,道:“我們現在的位置很低,透過這條道,可以直接到達中央,也就是開會的地方。不過在我們全幫之中,也只有趙幫主有能力做到,其他人的輕功還不足以完成。所以我們也不必太在意這條道。”
陳到又左顧右盼起來,見著大屋之內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東西,奇道:“強叔,那這間屋子究竟是做什麼用的?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強叔指了指裡面,道:“你走進去瞧瞧便知道了。”陳到便依言走了過去,不料等他回身一問:“強叔,這裡還是什麼也沒有啊?”卻只看見強叔退到了大石門之處笑道:“是啊,本來就什麼也沒有啊。”
陳到看著他邪魅的笑容,知道不妙,連忙施展“破空浮雲”直衝過去,可是為時已晚,強叔已經啟動了機關,那厚重的石門立刻便關上了,陳到用力的拍打著石門,可是毫無效果。
強叔開啟了一扇小窗,笑道:“陳到,你以為你今天還能出去嗎?”陳到吃了一驚,道:“你認識我?”強叔狂笑一聲,道:“那還用說,你想來找我的麻煩,我總不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吧?”
陳到吃了一驚,道:“你……你是尚弓睢!”尚弓睢邊笑邊點頭,道:“不錯!我便是尚弓睢。我已經給你提示了,“弓”加“雖”不就是強嗎?可惜你太笨,連這都聽不出來。現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你是絕對打不開這石門的,這可是拿精鋼、玄鐵特製而成的,就算是趙振也做不到。而且只有銀牌以上的身份才能啟動機關。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吧,看我們如何顛覆這神錘幫!”
陳到大怒,正要一拳朝他打去,尚弓睢便關上了小窗揚長而去。陳到拼命一招“天命有歸”朝著石門擊去,怎奈這石門厚重無比,這一拳不僅打不動石門,還打的陳到雙手劇痛無比。
過了許久,陳到這才冷靜下來,心道:“不行,硬來是肯定出不去的了。既然‘熔天拳’離打破這石門還差的老遠,那麼‘獅蠻功’應該也很難做到。眼下只有試試這條天道了。”想到這,他便緩緩走了過去,看著這條不寬不窄的通道,深吸口氣,施展“破空浮雲”朝著中央直衝過去。
但這通道之間竟有許多障礙般的鐵障,陳到衝出兩步便撞了上去,一口氣提不上來便落了下來。他在墜落的半路又一手抓住了擋路的鐵板沒有一落到底,但是再看看上面無頂又曲折的道路,只好撒手又落了下去。
這下陳到更加焦急,心道:“這些輕功都不足以突破這條通道,究竟怎樣才能避開這些鐵板呢?”想到這,陳到不由得嘆道:“要是小昭在的話就好了,她一定能想出辦法來。”
但是眼下想別人倒不如靠自己,陳到也深知這個道理,忽然他一拍腦門,道:“尚弓睢剛才說只有最趙幫主能夠透過這條道,這就說明趙幫主的輕功足夠。但是趙幫主有什麼功夫呢?”想到這,他便從懷中拿出了趙振臨死前託付給他的兩本書:《黑黑白白掌》和《頓所訣》。
這幾日陳到對“黑黑白白掌”只是瞭解了一個大概,而對“頓所訣”則是研讀了不少,知道這是江湖上最頂級的輕功,若與“破空浮雲”相配合,那絕對是天下最強大的輕功組合。他便收回了《黑黑白白掌》,又對《頓所訣》研究了起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到擔心大會已經開始,便又著急了起來,但是越急越讀不通,便只好又沉下氣來,重新理解這些要訣。
過了一個時辰,陳到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便起身收回《頓所訣》,看著頂部這條道,心道:“今日我一定要衝破你!”
按照“頓所訣”的理解,人所在的位置有八方,分別被稱為太所、馭所、沁所、密所、宙所、玄所和影所,不論人面朝何方,前方都有三個方向可走。“頓所訣”要的就是一刻不停的向前直衝,一旦有所遲疑那麼那三個方向就都會被封死,那樣就再也沒有機會繼續向前了。之前趙振在危難關頭便是使出了“頓所訣”躲過了無數李九倫的手下的兵刃,再一路跑到陳到身邊的。如今陳到初次使用,卻已是落到只能成功,不許失敗的境地。陳到不由的深吸口氣,瞪視著上面的通道,雙腿一點地面,施展“破空浮雲”直衝過去。
剛剛進入通道之中,前方便出現無數鐵板,陳到不敢遲疑,順著沁所的方向直衝過去,再轉向宙所,一路上不停地變換,倒是暢通無阻。不料走出去老遠,突然前方的太所、馭所和玄所三個方向都被鐵板所擋,陳到來不及多想一招“石破天驚”照著馭所方向的鐵板轟去,立刻將那鐵板擊斷。見那鐵板落下,陳到連忙先到太所躲過這掉落的鐵板,再重新回到馭所方向,繼續向前。
又行了一陣,通道突然變得平坦,陳到一腳踩住一塊橫過來的鐵板並穩住身子,再回頭看著下面,只見下面已是一條無底洞,深不見底,根本想象不到自己走了多遠。陳到深吸口氣,發現自己全身已是大汗淋漓,再伸手摸了摸上面那無必漆黑的東西,發覺這是一道門,可是堅硬無比根本無法推開。
陳到心道:“這門固然沒有之前的大石門堅硬,但是如若發招攻擊,定然會被反震之力給震下去,那樣就前功盡棄了。”想到這,他左手緊緊握住旁邊一根欄杆,伸出右手在這門上摸索,只發覺到了一小塊凹進去的空間,心道:“這莫非是他們拿來放牌子開門用的?”
等他將這個門摸了個遍,還是沒發現其他地方,手上已是沾滿了厚厚一層灰。陳到心道:“我可沒有什麼令牌來開門,試試能不能把他捅開吧。”便拔出身背的白毦劍,繼續用左手固定身子,右手一劍朝著這黑門刺去。
白毦劍固然鋒銳,可這黑門卻也堅固無比,陳到這一劍只在門上劃出了一道陳到自己都看不見的劃痕。
眼看用劍也很難將這黑門擊破,陳到心道:“到了這裡,決不能前功盡棄。”便收回白毦劍,從懷中拿出來呂蒙所給的那半截繩子,心道:“既然是身份憑證,那就都拿來試試吧。”於是他便將那半截繩子放到了那凹進去的空間之中,果不其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陳到還是不免沮喪,嘆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又將手伸進懷裡去摸索呂蒙所給的那小鐵串,不料,小鐵串沒摸到,卻摸出來了一塊牌子。
陳到自己也不記得這塊牌子的來歷了,在黑暗中也看不出這牌子是什麼,只好伸手去摸摸看。最後只摸出來了“神錘”二字,陳到不覺大奇:“我什麼時候拿過這種東西?”又摸出來了四個凸出來的東西的圖案,陳到這才明白:“這不是兩年前在龍鱗山師父讓我拿去尋找神錘幫的救兵時給我的嗎?”不禁大喜,因為穆康曾說過,這可是客卿令牌,好歹也是銀製的。便將這令牌放了進去。
果然那黑門便鬆動了,陳到心急如焚,不等那黑門完全開啟就發出“破空浮雲”直竄出去,立刻出現在了大議事廳的中央。
陳到感受著無數人的目光,自己也覺得萬分尷尬,突然就看到了手腳被捆住、正被押上另一邊的楚昭和呂蒙,他想也不多想立刻施展“破空浮雲”直衝過去,一掌推開押著他們的兩個幫眾,怒道:“你們想幹什麼?”
“哈哈,你是哪來的賊子,怎敢攪亂我們神錘幫的大會?”陳到定睛一看,正是尚弓睢發話了,旁邊站著有些驚慌的手拿神錘鞭的鄭言。只聽楚昭喊道:“叔至哥哥,他們串通好了,你可要小心啊。”
陳到怒道:“尚弓睢!你自己做的好事難道要我替你說出來嗎?究竟誰才是神錘鞭的主人,你心裡不清楚嗎?”
尚弓睢哈哈一笑,對鄭言道:“幫主,你看,總是有人看我們神錘幫太強大了想來壞事,我們能放過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