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真漂亮。”李千羽一邊鼓掌一邊走了出來。韓連回頭一看,笑道:“李公子你過獎了。這件事本來就沒什麼難度,做的漂亮也是應該的。”
李千羽看了看四周,道:“這裡的僕人我們都解決了,致命一擊我們也是按照你的要求,全都是用泰山派那六個傢伙的兵刃。不過我還有個疑問,他們都死了,你打算怎麼做才能騙過伍澤?”
韓連道:“伍澤這廝沒那麼好騙,總得做的真一些。李公子,給我你們準備的鐵耙。”李千羽從一個手下手中拿過一併鐵耙交給了他。韓連一用力,用鐵耙在自己手臂上重重一劃,頓時劃出九道深深的印記,不住地噴出血來。
李千羽和他的手下全都吃了一驚,李千羽道:“佩服佩服,韓公子,你可真是••••••狠得下心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韓公子包紮?”有幾人愣了一下,慌忙跑上前。韓連忍著疼卻一擺手道:“不用你們,我自己來。全山的人都死光了,你們包紮了太好不成樣子,伍澤會起疑的。”李千羽一聽,道:“你說得對,不過這樣應該夠了吧,還要什麼嗎?”
韓連隨隨便便給自己包紮一下,道:“當然還有。”突然揮動鋼鞭打在他的右腿膝蓋上。那震盪的聲音把李千羽等人都嚇了一跳,李千羽抹了把汗道:“這••••••沒必要這樣吧••••••”韓連卻搖搖頭道:“我傷得越重,伍澤就越不容易起疑。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又對李千羽的幾個手下道:“給我繩索。”不止那些手下,連李千羽也不明白他的意思,道:“你這是做什麼?”
韓連指著伍如海和徐如松的屍首道:“他倆死了,我沒理由活著呆在山裡,總得從這裡逃走才符合情理。”說著用繩索扣住上面的石壁。
李千羽不放心道:“你都傷成這樣了,能行嗎?別真摔下去了。”往山下一看,只見下面盡是亂石,若是直接摔下去,那必然是粉身碎骨。韓連道:“李公子你不必擔心,我韓連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現在我們就要靜等伍澤那廝回來,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臉色啦,哈哈。”說著便滑了下去,李千羽見他手臂傷口的血濺出不少來,都留在了繩索上,明白了他的意圖,便轉身道:“行了,大家把這裡整理一下,弄出點打鬥的痕跡,然後我們就撤。”
楚昭一覺醒來,開門一看,只見只見整個議事大廳都變得明亮乾淨了許多,再一看吳岱正在打掃另一側的過道,奇道:“咦,你這是在做什麼?誰讓你做的?”
吳岱見她換了一身白衣,再配上白皙的面板,宛如仙女一般,看得呆了一下,他更沒想到楚昭揮居然主動和自己說話,連忙反應過來,喜道:“啊,幫主。這都是呂大哥讓我做的,我要讓這個地方變得煥然一新!”楚昭讚許道:“不錯啊,以前我就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就是說不出來,你這麼一打掃,果然舒服多了。你想要什麼獎勵啊?”
吳岱想也不想就道:“幫主,你能不能教我功夫啊?”
楚昭有些懷疑,道:“學功夫?我的功夫大多都是不能外傳的哦。你真想學,找賈先生學挺好的,他功夫不錯,又是流星堂的守堂金剛。你找他學,他肯定願意教。”吳岱很是失望,道:“哎,幫主,你不願教,那就算了吧。”他知道現在不能強求,只好繼續埋頭幹活。
楚昭看著他那樣子,心中忽然浮現起陳到的身影來,暗暗道:“如果叔至哥哥還在,他或許也會和吳岱一樣這麼勤勞吧。他若是想讓我教他點新武功,我會拒絕嗎?”便道:“好吧,我教你一招,但你得記住,絕對不許外傳。”
吳岱本來也沒抱希望,見她突然答應自己,興奮地將掃把直接甩飛,道:“幫主,真的嗎?”楚昭的眼神又變得嚴厲起來,道:“你幹什麼呢,把掃把撿起來,在神錘幫裡就得有神錘幫的樣子!”吳岱嚇得連忙把掃把撿起來放好,心道:“這幫主還沒真的生氣,就這麼嚇人。要真的生氣,估計我會被吃掉啊。哎真可惜了這麼個姑娘,長得這麼漂亮可愛,怎麼這麼兇啊。”
楚昭問道:“你有軟鞭嗎?幾節的?要是不到七節我去給你換一個。”吳岱連忙拿出七節鞭道:“有有有,呂大哥給我了一條,說這沒啥用。”
楚昭道:“平常來說是沒什麼用,但確實是能做為兵刃的。你把軟鞭拿好,我教你一招,你可得記好了。如果能夠妥善運用,面對你這個年紀的人甚至是大你不少的,應該都可以輕鬆取勝。”
吳岱聽了她的話很是吃驚,心道:“她不會是在吹牛吧?難道她真有這麼厲害的招?”但是聽她了的語氣,還是不敢多說,仔細的瞧著。只見楚昭身子突然飛舞起來,左手甩動手中一條金色九節軟鞭,那金鞭在空中不住地飛舞,宛如雪花一般。她的身子和金鞭一起遊蕩在空中,宛如一朵白花綻放一般。吳岱在一旁看的竟然痴了,心道:“太美了••••••”
楚昭身子突然一變,九節金鞭突然向上飛舞,楚昭的身子也跟著前衝,她一鞭挑再旁邊的石壁上,那石壁瞬間被挑破,有幾塊碎石便落了下來。
吳岱正在感嘆楚昭身形之優美,楚昭先道:“你看清楚了嗎?這是我師父‘東海豪俠’喬銳形的獨門絕技,由‘舞花式’向‘極挑式’的轉變。說是一招,其實這兩招都兼具其中,吳岱,你若是學會了這招,其實是學會了兩招,大賺了。”
吳岱這才回過神來,道:“這••••••這••••••厲害啊••••••”楚昭仔細看著他的眼神,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不高興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吳岱聽她好不容易語氣緩和,突然又一次轉冷,嚇道:“沒沒沒,我怎麼敢••••••”楚昭的表情這才恢復,道:“行,那你試試你的軟鞭,學一下我的動作。”
吳岱壓根沒記得多少,但又不好意思說,只好憑藉記憶胡亂的耍弄起來。楚昭見他耍的毫無章法,不由得道:“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啊?你這哪個動作算得上是模仿我的?一點招式也沒學到啊。”吳岱滿面通紅,正不知該說什麼。呂蒙這時走過來,道:“幫主,我都看到了,其實••••••你使得感覺有些太淑女化了,我們不太好學啊••••••”
楚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道:“你說明白點,什麼叫太淑女化?”呂蒙一拍手道:“幫主,我的意思是就是說你用的有些偏向優美化了。咋們都是大男人,就算看得懂也學不來啊,我們哪有你這身材啊?”
楚昭難得笑了笑,吳岱看得又是一呆,心道:“這姑娘要是在家織布縫線,不是在武林打打殺殺,那不是太美好了?偏偏在武林,真是有些浪費了。嗯,肯定是那陳幫主,要不是他,這楚幫主也不會來到武林,真是太浪費了!對,都怪他!”只聽楚昭道:“阿蒙,你說的不對。這招是我師父教給我的,你總不能說我師父他也是有優美的身姿吧?”呂蒙道:“這當然不是,但幫主你學了自然也是有些改造的,和喬大俠的相比肯定有所不同。吳岱他現在學不會也算正常啦。”
楚昭道:“沒關係,學武本就是漫長的,沒有誰能又快又輕鬆的學會新的功夫,只要肯努力,沒有什麼學不會的。叔至哥哥當年剛才是學武的時候,不也慢的很嗎?但憑藉勤奮,還不是變得那麼厲害?”說著還掃了吳岱一眼。
呂蒙心道:“幫主不會把吳岱當成陳幫主來訓練了吧?那可不成。”連忙道:“幫主,陳幫主的天資可是不錯的。吳岱這小子可是零基礎啊,你可不能把他們等同。”吳岱看著楚昭一提起陳到,臉上就微微浮現起一絲笑容,心中居然有些不高興,心道:“這陳幫主能學會武功,我憑什麼就不會?”於是道:“幫主,再來!我就不信我今天搞不定這招!”
楚昭有些驚訝,道:“吳岱你倒是挺有志氣的啊,我學這麼多招一共花了好幾個時辰的時間。不知道你能不能比我快。”吳岱瞪大了眼睛,道:“一共才花好幾個時辰時間?一共••••••一共多少招啊?”楚昭想了想,道:“軟鞭九套招式,把它們聯絡起來應該要翻倍,還有直鞭的二十四式。總共應該也有四十多招吧。你放心,你就學這兩招,多餘的你想學,我也沒這個權力教你啊。”
吳岱心裡暗暗吃驚:“這四十多招才花幾個時辰,那平均下來一招也花不了幾個時辰啊,這也太難了吧。”但他也不會退縮,拍拍胸脯道:“幫主,您再演示幾次,我一定能學會。”
過了兩個時辰,吳岱已是累得滿頭大汗,但是楚昭見他耍的還是難說有模有樣,搖頭道:“算了,你彆著急,越急可能越練不好。當年叔至哥哥剛才是學‘熔天拳’的時候,好幾天才能學會一招,你也彆著急了。”吳岱心道:“幾天才學會一招?那得有多笨啊?不行,我可不能跟那個前幫主一樣。”可是他越急還真的越不會,又過了一個時辰,還是毫無進展。
楚昭看得有些厭煩了,道:“練得太多了,反而有害,吳岱,先停停吧。你先靜下心來好好思考這招式的訣竅,然後再練,我剛才指點了這麼多,可能你還沒消化完,沒事不著急。”拍了拍他的背,轉身就要回房。
吳岱有些喪氣,用求助似的目光看著呂蒙。呂蒙突然道:“幫主,我忽然有個想法,帶這小子出去散散心。”
楚昭有些疑惑,道:“散心?他才剛來,為什麼又要帶出去散心?”呂蒙道:“這個和剛不剛來沒什麼關係。他現在被武學所困住,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他要是再每天都鑽研下去,估計什麼也學不到還會浪費時間。我帶他出去,讓他好好消化,說不定回來的時候他就開竅了。”楚昭想了想,點頭道:“好吧,那你們注意安全。”便回房了。
呂蒙拉起吳岱就想走,吳岱卻有些抗拒道:“我不走,我••••••我要先學會了再走。”呂蒙強行將他拉起道:“你少廢話,我是過來人。你這樣搞是學不會的,要是想快點學會,你就得聽前輩的話,快走!”便將他拉走。
吳岱見只有他們倆離幫,不解道:“呂大哥,我們這是去哪啊?”呂蒙道:“恰巧我有個任務,去聯絡一下泰山派。現在局勢比較危險,不宜動用太多人,所以就帶著你一起咯。”吳岱更加奇怪,道:“呂大哥,你可是堂主啊,全幫上下也就幫主比你地位高了吧?怎麼這種事情還要你去做啊?”
呂蒙面露不屑道:“我雖然是堂主,但是畢竟還是晚輩,在堂主們和金剛們之間,我是地位最低的。雖然我不太服氣,但也沒有用。還有你覺得這個任務很不重要嗎?泰山派在武林還是很有名望和地位的,雖然人死的差不多了,但也是我們重要的朋友。”
吳岱不知道近些年武林發生的事情,道:“什麼?死的差不多了?怎麼回事?”呂蒙不想多講,道:“哎你不用管這麼多,反正見到他們的時候,你也不用說話,靜靜的看著你呂大哥發揚風格就行了。”吳岱根本不信,道:“好,那我就看著你,在那些武林前輩面前是如何交流的。”呂蒙聽出了他的意思,道:“你這是不相信我?我告訴你,我可是大罵過聶登這種高手的,全天下也沒多少人敢當面罵他••••••”兩人就這樣便走便吵,一路往泰山而去。
伍澤、鄭言和司馬懿走了不到一天,那跑掉的僕人已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伍澤見他面色不對,道:“怎麼了?”那僕人跪倒在地,道:“主人••••••不好了主人,泰••••••泰山派偷襲了我們,三••••••三公子受了傷,大••••••大公子和二公子也都被••••••被包圍了!”伍澤大吃一驚,顧不得騎馬,飛身下馬,施展輕功往回便走。鄭言和司馬懿對視一眼,讓那僕人上了伍澤的馬,一起往回趕去。
伍澤剛到山下,便看見韓連暈倒在山崖下,一隻手還緊緊抓著吊垂而下的繩索。伍澤一看那繩索上盡是血跡,連忙將韓連拍醒,道:“阿連,發生了什麼?”
韓連一看伍澤血紅的雙眼,心中暗笑,眼睛裡卻蹦出大顆大顆的淚珠,道:“師••••••師父,柳••••••柳元卿他們••••••他們偷襲了我們••••••”伍澤忍耐不住,道:“如海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韓連看著他渴望的眼神,心道:“真是可惜啊,但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活該!”裝作萬分痛苦道:“他們••••••他們去了••••••”伍澤難以置信,向後坐倒在地,喃喃道:“不可能••••••你在騙我••••••你一定在騙我••••••”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連滾帶爬的往山上跑去。
鄭言和司馬懿也飛馬趕到,見韓連在此,下馬將他扶起,鄭言道:“三師哥,怎麼回事?”韓連繼續假裝道:“哎,別提了。泰山派的人來替顧元希和陳到報仇,就殺害了大師哥和二師哥,我是拼了命才從繩索上滑下來的。”鄭言一看整條繩索上全是韓連發黑的血跡,心中暗歎,司馬懿心中卻有些疑惑,拉著鄭言和那僕人一起扶著韓連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