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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之風 第五十四章:泰山隕落

伍澤一路上山,途中盡是他的僕人的屍首,死狀各不相同。伍澤隨便檢查了幾個,發現致命傷有鞭傷腦門,也有銳物刺穿身體,心道:“泰山派啊泰山派,你們真是欺人太甚!”猛地跑到山中府院,正好看見徐如松的屍首。

伍澤連忙上去檢視,見他早已聲息全無,胸口被銳物所貫穿。伍澤再一看,他的頭骨已被打得粉碎,不由得握緊拳頭,道:“柳元卿,你鋼鞭用的倒是不錯啊。”輕輕地放下徐如松,走到山口,只見伍如海趴在石壁上一動不動。

伍澤的眼中滴出幾滴血淚,猛地衝到伍如海的屍首前,再一看他的面龐,摸一摸他的身子,已是冰冷不已,大哭道:“如海!是爹回來了!你••••••你說話啊!你說好了要等華神醫回來的!你••••••你怎麼就走了啊!你讓爹一個人怎麼活啊啊啊啊啊!”不住地大放悲聲。鄭言扶著韓連站在了伍澤的身後,韓連心中暗暗冷笑,表情卻是一陣痛苦之樣。鄭言心中也是一酸,心道:“大師哥和二師哥之前都也不壞,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哎喲不好,師父不會對泰山派下手吧?柳掌門他們絕不會做這種事情,這••••••這一定是有人嫁禍!”

司馬懿看著徐如松的屍首,倒比較鎮定,對那僕人道:“你親眼看見泰山派的人行兇嗎?”那僕人搖搖頭道:“不是,我看見三公子受了傷趕過來。大公子和二公子正不知如何是好,三公子便叫我快來報信,我便下來了。下來之後,我倒沒看見什麼人在山下。”

司馬懿很是詫異,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僅沒有看見泰山派的人行兇,甚至連他們人都沒見到?”那僕人點頭道:“是,資訊都是三公子說的。”

韓連聽見了兩人的對話,擔心司馬懿懷疑自己,道:“五師弟,泰山派的人親手把我砍成重傷,那還能有假嗎?那廖元成的釘耙和柳元卿的鋼鞭對我可是毫不留情,你難道還要替他們辯白不成?”

司馬懿搖頭道:“不敢,我只是覺得泰山派沒有理由這麼對咋們。”鄭言也道:“是啊,柳掌門不是這樣的人。”

韓連大怒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大師哥和二師哥已經被人殺害了,你們卻還替他們說話?你們這樣做對得起他們嗎?你們可是同門十多年的師兄弟啊。”

伍澤抱著伍如海的屍首哭了許久,鄭言從未見過這樣的伍澤,心道:“或許,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爹在失去大哥、三妹和四妹時肯定也是這種感受,我一定要找出兇手,為兄弟們報仇!”

過了半晌,伍澤這才放下了伍如海,道:“你們不必再爭了,做好準備,我們明日就出發。”司馬懿和鄭言都不明白,齊聲道:“去哪?”韓連冷然道:“還能去哪?去報仇!泰山派的傢伙們必須付出代價!”

鄭言和司馬懿臉色都是一變,伍澤卻反身走了回來,道:“阿連說的不錯,泰山派!哼哼,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鄭言道:“師父••••••這可能有些誤會,我相信柳掌門的為人••••••”伍澤擺手道:“不必說了,如海死了,那泰山派也不必留著了。反正他們也沒幾個活人了,就一股腦全殺了!”他又對那僕人道:“你去幫阿連再包紮一下,現在弄成這樣不行。”那僕人便把韓連扶走。鄭言還想說什麼,伍澤卻對他倆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走過去。

鄭言和司馬懿都走到了伍如海的屍首前,伍澤指了指一塊石壁道:“你們看。”兩人一看,是伍如海用三根手指在石壁上印下了三條血痕。鄭言道:“這是什麼意思?三?三師••••••”忽然說不出話來。司馬懿道:“不一定吧,也許是大師哥的手指上有血,在石壁上抓出來的。”伍澤卻道:“不,如海的整隻手上全是血,如果是胡亂抓的,那至少會有五條血印。”

鄭言見了伍澤的神情,已是冷靜的可怕,絲毫不想痛失獨子的樣子,心裡暗暗震驚。司馬懿檢查了一番,道:“還真是如此,莫非••••••”伍澤卻一擺手道:“我不願意懷疑自己人,阿連他跟了我二十年,不可能對如海和如松下手。而且光憑他一個人,沒可能用各種不同的手段殺光所有人。”

鄭言猜測道:“也許他有幫手?畢竟他是韓遂的親弟,召集一些殺手也是可以的。”伍澤還是搖頭道:“他應該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再說了,如果真的是他乾的,這對他有什麼好處?我想讓你們想想,這三條血印,究竟還有沒有其他表示?”

司馬懿想了想,道:“難道還是指泰山派?泰山派的老三是誰?明元夏?四師哥,明元夏的兵刃是什麼?”鄭言不想隱瞞,道:“鋼斧,應該不會用來刺擊吧?”

伍澤卻搖頭道:“不見得,鋼斧可以砍也可以刺。這三條印記也不一定是在說明元夏,但是不論如何,這個仇,泰山派必須要負下來。”說著起身抱起伍如海的屍首,緩緩離去。鄭言和司馬懿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過了許久,司馬懿率先道:“四師哥,你說究竟和三師哥有沒有關係?”鄭言道:“我們沒必要這樣猜。我只希望師父不要再殺害那些無辜的人了。”司馬懿也道:“是啊,在這亂世,人命不值錢,但我希望師父不要這樣做。什麼時候才能天下太平呢?”

次日,伍澤已將伍如海和徐如松都埋在了山下,對韓連道:“阿連,此次你和我一起去泰山,你一定要給我揪出他們。”韓連答應道:“好,師父,我要親手為大師哥和二師哥報仇!”伍澤繼續對鄭言和司馬懿道:“你們就留在這裡繼續善後,懿兒你記住,絕不可以放阿言離去。阿言你記住,不論柳元卿他們之前對你有什麼恩情,他們都是殺害你師兄的兇手!你若是還向著你死去的兩位師兄,就老實待著不要去報信!”鄭言知道再怎麼勸也是無用,便不再開口,和司馬懿和最後那僕人一起送伍澤和韓連離去。

他倆剛剛走遠,鄭言立刻道:“五師弟,快備馬。”司馬懿吃驚道:“四師哥,你瘋啦?師父的話你不聽了嗎?”鄭言道:“五師弟,我當然想聽從,但是你想想,泰山派還有三十多條鮮活的人命啊。你難道忍心看著他們就這麼死了麼?”司馬懿痛苦的閉上雙眼,道:“好吧,那••••••那你快去,一定要比師父他們先到。”鄭言點了點頭,道:“那好,這邊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對司馬懿一抱拳,趕緊帶了點盤纏,上了自己的馬便走。

鄭言在路上暗暗心道:“柳掌門,你們一定要堅持住!還有亦冰,千萬不要跟師父硬碰硬啊。”

伍澤和韓連走了幾日,眼看離泰山已是不遠。突然不遠處有幾道黑影閃過,伍澤對韓連一伸手,兩人一起勒住座馬。只見李九倫站在了兩人身前,微笑道:“伍兄,你近來可好?”

伍澤不想搭理他,道:“別再假惺惺了,在欒安山你沒殺掉我,逃得倒是很快,我想你應該挺失望的吧?”

李九倫搖頭道:“伍兄,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在欒安山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陳到那小子。只是你們正在戰鬥,才差點誤傷了伍兄。幸虧還是老天開眼啊,最後我還是幫你除掉了陳到那小子。伍兄你不必擔心了,陳到那小子礙事的很,現在把他除掉了,你是不是也順心多了?”

伍澤一擺手道:“你可別這麼說,只要你還活著,我不可能活得順心。你要是真的替我著想,便自行了斷吧,反正我們之間的仇怨二十年前就有了,你現在自我了斷,也不算太晚。”

韓連也道:“不錯,李九倫你要不就立刻自殺,要不就讓開不要擋路。”

李九倫看了看他,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說話?我和你師父聊天哪輪得著你來插嘴?”韓連假裝大怒,正要大罵,伍澤卻攔住他道:“李九倫,我徒兒再怎麼犯錯,也輪不著你來指責。快快讓開吧,我們有急事要去做。”

李九倫卻不著急讓開,道:“哦?伍兄你們要去哪裡?說不定我們是一道的,現在我打算去泰山派,與你們是否順路呢?”

韓連假裝臉色一變,對伍澤道:“師父,這廝居然也是去泰山派,很可能是去殺人的。我們可不能讓他搶了先啊。”伍澤一擺手道:“李九倫,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們不是去泰山派,你要去的話,你就先去吧。”

李九倫卻笑道:“伍兄你又何必再掩飾呢?你徒弟的臉色已經暴露了一切,你一定也是去泰山派的。不知你此行是去做什麼呀?”伍澤見瞞不過他,只是道:“你不需要知道。”韓連卻搶著道:“泰山派的狗賊,他們殺害了我的兩位師兄,我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李九倫假裝吃了一驚,道:“哎呀呀,伍兄,這泰山派居然這麼陰險!居然傷害你的晚輩!正好我們都是要去剷除他們的,何不一起?伍兄,說實話,你知道我為什麼最看不起他們這些名門正派嗎?他們都不過是打著名門正派的旗號而已,乾的事情和我們這些歪門邪道又有什麼兩樣?”韓連拔劍指著他道:“只有你是歪門邪道,不要把我們和你混於一談!”

李九倫“只好”道:“好,只有我是歪門邪道。伍兄,平心而論,這些名門正派和我做的事情有什麼差異嗎?憑什麼大家都要愛戴他們而我們卻要受到眾人的口誅筆伐?這都是他們造的孽!我們必須討回我們的公道!”

伍澤冷冷道:“你現在的手下也不少,對你也算不上‘眾人的口誅筆伐’希望你不要故意搞錯。”李九倫一拍腦門,道:“對,伍兄你說的對。但這都是我這些年的努力換來的。我就是看不慣這些傢伙自詡名門正派,然後頂著這些帽子胡作非為。你想想看,這泰山派都被譽為武林的泰斗,卻殺害了你的弟子,他們••••••他們憑什麼這樣做?憑什麼?”說到這,居然還蹦出了眼淚,連韓連看得都有些吃驚。

伍澤卻依舊面不改色,道:“所以你就可以殺害更多無辜的人嗎?李九倫,你比這些虛偽的名門正派好不到哪去,就別再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他們虛偽而你們真實,但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伍澤不想與你們中的任何一方為伍,明白嗎?”說著一打馬向前走去,韓連一看李九倫的計策竟然沒效,暗暗對李九倫打了一個手勢,李九倫會意,待他倆都騎馬走過自己,便喊道:“伍兄,再怎麼說,你的名聲都已經毀了,你不知道嗎?”

伍澤頭也不回的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打馬快走,韓連連忙跟上。

李九倫轉過身來,看著伍澤的背影,笑道:“伍澤,你躲不掉的。你早晚都會和我站在一條線上。”

伍澤和韓連到達了泰山附近的縣城之中,周圍百姓都沒怎麼關注他,突然一人喊道:“這是伍澤!‘朔方陰魂’伍澤!”頓時周圍的百姓全都炸了鍋,把伍澤和韓連包圍在中間不給他們透過。韓連不由得叫道:“你們幹什麼?有沒搞錯?是‘中原魔君’不是‘朔方陰魂’!”那些人並不睬他,一人喊道:“管他是什麼?他是殺害陳到幫主的兇手!他是惡人!”其他人也紛紛罵起來,伍澤強忍著並不出手,突然有人用香蕉皮朝著伍澤扔來伍澤氣的內勁一發,將那些人全都震倒在地。

韓連道:“你們真是不知好歹!那陳到分明是李九倫殺的,怎麼就是我師父乾的了?你們這是在胡說八道!”那些百姓又紛紛站起,一人道:“你們才是胡說八道!你們一派都是壞人!只不過打著好人的旗號而已。”又一人道:“對對對,就是就是。你們擔心陳到幫主會威脅你們的地位,就殺了他。你們真是殘忍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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