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想了想道:“原本這片大寨的人不多,但是到了晚上,有不少散落在周圍其他幾個大寨的人全都聚集到了這裡,現在大概有兩百人左右。至於來的人••••••看起來聲勢是比較大,但是依我看那規模••••••也就幾十個人的樣子,好像還有騎馬的,那估計比我剛才想象的還要少些了。”
“啊?那恐怕他們贏不了吧?我們不如趁著雙方混戰的機會,溜進去把伍澤救出來?”張春華提議道。
“不可,李千羽和韓連都沒有出來,以我們的武功,想要對付其中一人都很困難,要是兩人都在,那我們也不過是徒勞送死而已。”鄭言有些無奈的說道。
司馬懿卻道:“不不不,據我所知,李千羽被伍澤打傷了,現在好像在靜養,我們倒是不必擔心他。至於韓連,他的立場誰能確定呢?”鄭言心裡也明白,沒人知道韓連到底在想什麼,道:“李九倫明知韓連絕不可能真心相助自己,還把自己受傷的兒子和他留在一起,心真是大的可以。”司馬懿也覺得奇怪:“是啊,按理來說,李九倫絕不可能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張春華打斷了兩人道:“行了行了,你們再分析下去,那邊都快打完了。不論如何,我們都是有機會救出伍澤的,那何不過去試試。”鄭言和司馬懿都點了點頭,一起悄悄溜到中央大寨附近。此時周圍寨子裡的上百號人全都出去的一個不剩,自然沒有人發現他們。
再走近一分,司馬懿便拉住兩人,道:“在距離大寨的三丈遠開始便會有陷阱,我們得小心行事。之前我偷聽他們談話的時候,是用石塊丟在地上連出了一條路才靠近的,不過••••••那些石頭好像不見了。”他往四處看了看,果然沒發現那些石頭。
鄭言隨手在地上一撿,道:“既然找不到石頭和原路,那我們就再找一條路不行嗎?”說著將一塊大石頭隨手丟了下去。司馬懿嚇了一跳,叫道:“不要!”那大石剛剛落地,立刻被一條鐵索纏住,同時飛盪到了空中。
鄭言和張春華都吃了一驚,鄭言低聲道:“這個陷阱根本沒法試啊••••••”司馬懿苦笑一聲:“我就知道,不是每個地方都可以這麼試的••••••”
話未說完,忽然一人喊道:“什麼人?”竄出大帳落到三人身前。三人一看,竟是李千羽,都小聲驚呼了以來。張春華低聲道:“懿哥,他這真是受傷了嗎?怎麼看不太出來?”司馬懿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手用力牽住張春華的手,右手已暗釦飛針在手,以防李千羽突襲。
鄭言見李千羽沒拿黑鐵槍,心知他或許並未受到重傷,但肯定也受到了些許影響,否則那黑鐵槍他可是從不離身,心中暗暗計較起來:“他若是沒有黑鐵槍,我用太極鎖鎖住他,五師弟和弟妹一起攻擊,說不定還有殺了他的機會。”
李千羽藉著微弱的月光,也勉強認出了他們,道:“原來是司馬公子和司馬伕人,哼哼,你這臭小子也在,怎麼,你小子來這裡做什麼?”
鄭言還未發話,司馬懿先道:“李公子,我和我四師哥知道了我們師父要跟隨你父親一起出戰,特此趕來相助的。不過看這裡的情況,好像我們來晚了。不知我們師父是否在此啊?”
李千羽點了一下腦袋,道:“對,你們是師兄弟。”接著又搖了搖頭,道:“伍澤老••••••啊伍澤他並不在此,已經跟我爹一起南下去了,你們若要找他,可以立刻南下,他們剛走不遠,你們應該追的上。”
鄭言眼中透過一抹寒意,道:“那••••••你為何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去?反而留在這個荒蕪之地?”
李千羽看出他眼神中的殺意,心中暗暗冷笑,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所以晚些出發。再說了,這裡怎會是荒蕪之地?堂堂洛陽都城,哪裡和荒蕪沾邊呢?”鄭言並不再說,而是突然提聚內力,叫道:“有你們在的地方,就是再繁華,也終將變得荒蕪!”一掌朝著李千羽打去。李千羽不慌不忙,道:“看來你這段日子進步不小啊,竟然趕來送死!”左掌同時推出,一擊將鄭言直接擊退出去。
司馬懿伸手接住鄭言,低聲道:“四師哥,還是別惹他為好,看來我收集的資訊有誤,他••••••還是非常厲害的。”鄭言一直盯著李千羽的表情,他雖然看起來非常輕鬆的便擊退了鄭言,但是卻牽動了傷勢,這時心口正一陣隱隱作痛,卻還是強笑道:“你這麼久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啊,看來還得讓你師父再多教教你才是。”
鄭言就賭他傷勢未愈現在只是在強裝,再一次發掌道:“那你放了他先!”見他準備動用右掌,一招太極鎖率先打出,根本不給李千羽出手的機會。但是司馬懿並未準備好,擔心自己的暗器會誤傷到鄭言,便沒有出手。好在鄭言自己有所準備,此時李千羽不能行動,鄭言乾脆自己在空中發勁,朝著李千羽直撞過去。李千羽因為周圍盡是陷阱他也不敢躲避,又不能使出輕功,只能憑肉身硬頂。
兩人就這樣撞在了一起,這時李千羽身上的太極鎖已經解開,他立刻氣憤的一掌先拍在鄭言的後背,鄭言又強受了他這一擊,落地後便被一條繩索捆住右腿給吊了起來。李千羽知道自己身下是什麼陷阱,顧不得許多,雙手往下一拍,將身子彈了起來。
那陷阱同時觸發,只見兩條帶刺的鐵鉤朝著李千羽雙手襲來,李千羽知道此時躲不掉,只能用左手抓住攻向右手的鐵鉤,同時又被攻擊左手的鐵鉤纏住,這才保住了右手。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子,這才用力發掌將纏住左手的兩條鐵鉤打掉。此時他的左手已是鮮血淋漓,有著好幾道長長的口子。
他顧不得止血,正要起身來殺鄭言,突然一柄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他抬頭一看,竟是張春華。李千羽根本不信她一個女子竟會這麼無聲無息的來到自己身邊,顫聲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張春華將長劍緊緊靠在李千羽的頸動脈旁,冷聲道:“當年我在鬼火盟之時,每天都會練習輕功和位置,攻擊你,並非什麼難事。”
李千羽有些疑惑道:“鬼火盟?又是鬼火盟?哼,藥王山上那個自尋死路的女的也是鬼火盟的,你們鬼火盟出來的人都是這麼不知好歹嗎?”
張春華一聽,蹲低身子,用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厲聲道:“你說什麼?藥王山上鬼火盟的女子?你是從藥王山過來的嗎?那女子是誰?你把她怎麼樣了?”
司馬懿剛把鄭言救下來,就看見她如此兇狠,也嚇了一跳,連忙柔聲道:“春華,你彆著急。”李千羽看張春華似乎並不想理睬司馬懿,也不敢再拖,道:“是,我是從藥王山上回來的,只不過我沒幹什麼,因為我根本上不去藥王山。那個女子便在山口攔著我,還炫耀自己是鬼火盟的人,所以我對她印象深刻。”
“撒謊!”張春華左手用力,道:“沒有哪個脫離鬼火盟的人會炫耀自己曾經鬼火盟中人的身份,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她又是誰?你還不從實招來?”李千羽裝作可憐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藥王山因為陳杰不在,擔心被人攻擊,所以將山門封閉了。而且在路上下了好多毒藥,我哪敢就這麼闖過去啊?所以就直接回來了,那個女子她確實是對曾是鬼火盟中人為榮啊,我••••••我可沒胡說。”
“我好像知道是誰。”一旁的鄭言喘了口粗氣道:“我在藥王山上見過她,好像叫什麼婷。”張春華脫口而出道:“易婷?”鄭言立刻想了起來,道:“沒錯沒錯,就叫易婷。”張春華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膝蓋一踢踢在李千羽的小腹,道:“易婷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立刻就殺了你!”
李千羽此時已是有苦說不出,捂著肚子拼命忍著不叫出聲來。忽然韓連的聲音從大帳中傳出:“何人在外面搗亂?還不快滾得遠遠的?”張春華腦袋一歪,想了一下,不等鄭言和司馬懿發話,左手收回,快速的點中了李千羽的“膻中穴”、“氣海穴”和“肩井穴”,再抓住他的衣領道:“現在就滾回來!”將他丟了過去,砸壞了大帳的一個角。
鄭言沒想到張春華的手法能夠如此凌厲,聲音語氣也和剛才司馬懿身邊乖巧文靜的張春華大有不同,心裡不禁讚歎起來,對司馬懿道:“五師弟,弟妹的水平很高啊。”司馬懿也是一臉無奈,苦笑道:“其實••••••咋們家都聽她的••••••”
中央大寨被砸開一個邊,三人便施展輕功順著那個缺口走進了寨中。只見韓連正倚靠在一張木椅之上,他旁邊的正座,披頭散髮、滿面血汙的伍澤正被四條粗實的鐵索鎖著四肢一動不動。
司馬懿吃了一驚,叫道:“師父!三師哥你這是在做什麼?”韓連尚未回話,伍澤卻輕鬆的說道:“你著什麼急?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咦••••••”三人沒想到伍澤居然還能說話,都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韓連既不為李千羽解穴,也不去碰伍澤,只是有些奇怪道:“伍澤老賊,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呢?”
“大膽!”司馬懿罵道:“韓連你是瘋了嗎?怎麼敢如此稱呼師父?這可是大不敬!”韓連卻滿不在乎道:“五師弟你就別裝了,你和四師弟一樣,根本就不再瞧得起他,還會認他做師父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我還有什麼可裝的?你要對抗我,那就別再叫我什麼師兄不師兄了,不難受嗎?”
伍澤的雙手雖然都被鎖住,卻依舊打了個手勢示意司馬懿不要衝動,道:“放心,韓連不會讓李九倫得逞的,所以他一定會幹掉李千羽,不然他自己什麼都得不到還會葬身於此。但是他自己想贏李千羽不容易,所以肯定要利用我的,你們不必著急。”
韓連依舊面色如故,道:“老賊,你憑什麼說我要利用你啊?就你現在這個狀況,殺一隻螞蟻都難。你這麼說不過是想離間我和李公子罷了,不過那是沒有用的,我和李公子必定會並肩作戰、同舟共濟。”說著,走到李千羽跟前幫他解開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