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店小二聽聞鍾離伯謙的話,臉色一變。而後匆匆跑下樓,這一切都被看似漫不經心的鐘離伯謙收進眼裡。
君雁玉求助的目光瞥向司馬訪琴,司馬訪琴端起景浣房的瓷杯,輕抿一口酒:“是啊,子瑜姑娘喜歡美男子這習慣得改一改了,若是日後嫁與誰人,恐怕對方會吃醋啊!”說著,還不忘朝鐘離伯謙眨了眨眼。
君雁玉見一群人都拆他的臺,將目光放到黑月身上,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雙眼死死盯著一塊豬皮,見她雙手拿著竹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將那塊豬皮弄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司馬訪琴實在看不下去,奪過她的碗筷,為她弄好之後推到她的跟前:“可憐的黑月啊!你家小姐有七殿下幫她,人家君公子心裡有人,自然不會出手幫你。這裡除了我,還真沒人能幫你了。”
黑月瞪了他一眼:“少在這假惺惺的,方才怎麼不見你幫我來著。不過……”黑月轉頭笑嘻嘻地看著君雁玉:“我們方才確實沒有提起過白陽。”
“你……”君雁玉一時羞愧不已,明月樓的酒桌擺設是席地而坐,君雁玉便故意往司馬訪琴身邊挪了挪,對準了他的大腿肉,猛地坐到他身邊。
“啊呀!”司馬訪琴暴跳如雷,將竹筷一丟,瞅著君雁玉怒道:“你的屁股裝了車輪嗎?壓到我的臀肉了。”
“噗……”尉子瑜連忙轉過身捂住嘴,這司馬訪琴還真是沒個正形的。
白陽強忍住笑意走到尉子瑜旁邊的空位坐下,抬頭便見君雁玉雙眼憤恨地盯著一旁怡然自得的司馬訪琴,那種想發火卻在極力隱忍的憨樣讓她有些移不開眼。
“君公子與司馬公子還真是關係匪淺。”白陽憋著笑調侃道,抬頭直視司馬訪琴時,卻突然發現他這身打扮甚是眼熟。
白陽腦中各種想法飄過,她儼然不知自己已經盯著司馬訪琴許久了。
“白姑娘盯著訪琴作甚,莫不是看上訪琴了?”
此話一出,見君雁玉磨了磨牙,司馬訪琴便開始嚎起來:“君雁玉你瘋了?你是女人嗎?掐我作甚?”
“……”一旁的尉子瑜被逗笑,笑得雙肩顫抖不已,纖細的手指緊緊捂著嘴,只露出彎彎的笑眼。
黑月搖了搖頭,這司馬公子也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人家君公子留。
司馬訪琴餘光瞥見尉子瑜,嘴角不自覺跟著掛了一抹淺笑,僅短短一瞬便隱去笑容,皺著眉與君雁玉對視起來。
鍾離伯謙懶得理兩人的打鬧,嘴角噙著笑意,靜靜地看著笑得不亦樂乎的尉子瑜,將她喜歡的菜全都推到她跟前。
白陽也不好意思抬頭看與司馬訪琴置氣的君雁玉,只是方才正眼看向司馬訪琴時,他的身影不知怎地就闖入她的腦海。若那晚救她之人真是司馬訪琴,這一切又將會預示著什麼呢?司馬訪琴與鍾離伯謙是好友,那鍾離伯謙又知曉什麼呢?他不是無所事事的閒散皇子嗎?他不是全離城人口中的廢材皇子嗎?
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在座之人有半數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是大家都掩飾得很好,一向安靜的白陽就算一句話不說,也不會有人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君雁玉見白陽不開口,他自然也不敢輕易招惹她這個冰山臉。
……
府門外的花可馨等了許久,才等到鍾離伯君歸來的馬車。他不知近日在忙些什麼,總是成日不在王府。
上官聽寒跳下馬車,為鍾離伯君取下馬凳子。鍾離伯君下了馬車,抬眸便瞧見一臉希冀的花可馨。頓時心裡一落千丈,平日裡送他離開之人是尉子瑜,等他歸來之人也是尉子瑜。今夜尉子瑜不在,倒見著個無關緊要之人。鍾離伯君並無心搭理她,怔愣了片刻,理了理自己的披風,便抬腳往府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