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子瑜湊上前,便瞧見人群中央站著兩名衙役,他們身前便是一張煞白的臉,全身上下溼漉漉的,顯然是剛剛從河裡被撈出來的。即使被河水泡得發白,也難掩他身上那些傷口,尉子瑜走進人群,大致看了那些傷痕,像極了白陽身上的傷,他……死於鞭刑。
這離城誰敢濫用私刑?
“讓開讓開。”衙役吆喝了幾聲。
尉子瑜連忙退開,最近總覺得有人盯著她。那人跟了她許久,即便是等到她落單了也未現身,尉子瑜一時猜不透那人所求為何。
……
司馬訪琴四處探訪,終於在城西鐵匠鋪攤位前遇到黑月。
“黑月姑娘好巧?”司馬訪琴走到黑月身邊。
黑月抬眸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打鐵的漢子一眼:“司馬公子想說什麼?你我很有緣?”
“那倒不是。”司馬訪琴垂下眼簾,拿著攤位上的鐵器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怎麼會是緣分呢?明明是他有意找她而已:“黑月姑娘最近在忙什麼呢?都不見你跟在子瑜身邊。”
“做份內之事。”
“黑月姑娘好像變了,變得有些冷漠。”
“呵呵……”不要再打擾她探聽訊息了好嗎?怎麼七殿下身邊之人都如此難纏?這個司馬訪琴不知道現在的她有多不耐煩嗎?
“黑月姑娘想知道的事,或許本公子知曉一二。不知黑月姑娘能否賞臉,去前面的酒肆小坐。”
“酒肆?”黑月笑了笑:“有何不可?只是司馬公子想說的事,不宜被旁人聽了去,不如去城東郊外……”
“不錯的建議。”司馬訪琴立即接過她的話。
黑月也懶得與他在這浪費時間,她盯了這麼久,獄卒朱逢家這裡也沒什麼動靜,十日散這條線索也沒什麼大的作用。
“司馬公子可知這離城有誰製作十日散?”
“十日散?”司馬訪琴有些為難,他確實不太清楚這種東西的來源。
“十日散在離城出現過。”黑月想起白陽之死,雙眸瞬間冰冷:“只是我不明白,十日散這種東西為何要用在一個獄卒身上。”
“或許是想掩飾什麼,十日散的症狀沒多少大夫知曉,用此毒殺獄卒,便可以造成中毒者自然死亡的假象,只是用十日散未免也太奢侈了。”司馬訪琴瞥了瞥身旁的黑月:“不過黑月姑娘怎知那個什麼朱逢中了十日散?”
“那司馬公子又是如何得知中了十日散可以偽裝成自然死亡的假象呢?”黑月反問道。
司馬訪琴深藏不露,她自然不可先自報自己的底細。
“呃……”
“小姐對白陽之死釋懷了,可我還沒有。若是不能找出幕後真兇,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我與白陽一起長大,情同……”黑月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情同磐石般堅韌,她是我的姐姐,我要為她報仇。”
“是嗎?”司馬訪琴想起尉子瑜:“你家小姐未必釋懷吧!”
“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司馬訪琴忘不掉當時的情景,說尉子瑜釋懷,這好像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黑月出來蒐集線索,說不定是得了尉子瑜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