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下去吧!別在此處煩我,為父為了尉將軍的事,已經絞盡腦汁,想破了腦袋。可沒閒工夫管那些莫須有之事,你就消停消停吧!若是你悶得慌,即日起,為父解除對你的禁錮,可你需得行為收斂。在這非常時期,一不小心便會引禍上身,若是司馬府被你連累了,為父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司馬尚書撫了撫額頭,揮手示意他離開。
“父親。”
“出去,煩死個人,你成天除了吃喝玩樂,替為父添麻煩,你還會什麼?”
面對司馬尚書的怒吼,司馬訪琴紅了眼眶,轉身跑走。司馬尚書反應過來,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嘆息了一聲,垂下頭不再去想關於司馬訪琴的事,他鬧一鬧就會消停,不必搭理他,只要他不鬧出牽連司馬府的事,他可以任由他玩鬧。
司馬訪琴回到院子,嘆息了一聲,沒想到在父親眼裡,他是這樣的形象。既然父親不肯搭理他,那他只能找別人幫忙了。
現在是個非常時期,北方戰事吃緊,六殿下被召回離都,尉將軍也因謀反罪名被抓捕。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毫無關聯,卻又那麼的巧合。若是漏掉一點點細節,就會導致現有的格局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
景浣房。
滿修站在屋內,向千蘭行了一個禮:“啟稟門主,尉將軍因謀反罪名被捕,現已被趙副將押回,此時還在回離都的路上。少主先行一步,也快抵達離城了。”
“離城的妄徒都撤退了嗎?”千蘭的臉上並無多大的波瀾,像是在看一件平淡的事情。
“回稟門主,妄徒們已經早早撤退,按照門主的吩咐,屬下並未將尉將軍謀反之事告訴少主,浣城的妄徒也撤離了,至於上水城,那並非屬下能插足之地,阮林書首領向來很有自己的想法。”滿修低下頭,語氣不冷不熱。
“是嗎?若是他敢出手,本門主會親手送他去見姐姐。”
“門主,我們真的要袖手旁觀嗎?不管怎麼說,尉將軍也是少主的親生父親,而且還是前門主的夫君,若是……”
“閉嘴。”
隨著“啪”的一聲響動,滿修的臉上出現一個暗紅的掌印,她低垂著眼眸,不再說話,也不伸手捂臉,任憑那火辣辣的痛感在臉上蔓延。
“你算什麼東西?膽敢對本門主指指點點,給你一點顏色,你還放肆起來了。不讓你做奴婢,你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是嗎?”
“屬下知罪。”滿修咬著牙跪倒在地。
“若不是尉上卿,姐姐就不會死,本門主憑什麼要救他?”千蘭怒瞪著滿修的頭頂,這些人心地如此善良,還真當自己是救世的菩薩,可以解救天下蒼生?滿修是如此,齊問筠亦是如此。
十七年前,妄生門門主因尉上卿而死。她不想十七年後,妄生門因尉上卿而覆滅。
“屬下知罪。”
“滾出去。”
“是。”
滿修起身逃離怡雅居,跑到無人的崖邊,嘆息了起來。門主從未替少主想過,可以見得,少主待在尉將軍身邊,她過得很開心也很幸福。
以前的恩怨與遺憾已經無法彌補,為何要為了一時解氣,讓旁人陷入遺憾之中?滿修躺在崖邊的草地上,抬眸望著蔚藍的天空,陽光照射著她的雙眼,她眯著雙眼,視線有些模糊。
離城的妄徒撤退了,浣城的妄徒也撤退了,少主知曉了尉將軍的事,她會袖手旁觀嗎?答案是否定的。滿修想到這裡,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至少與少主說一下眼下的形式,不要讓少主留下遺憾才是。
想到這裡,滿修來到景浣房的入口處,準備外出,還未走上幾步,便被林翰攔了下來。
“滿修,門主吩咐了,你哪兒也不能去。”
“林翰。”滿修伸出手,準備與他搏鬥,想了想,還是妥協地轉過身去。要智取才行,門主果然想好了對策,竟將她軟禁在這景浣房。
……
尉子瑜與鍾離伯謙等人抵達離城與上水城之間的山林之中,遇到一個砍柴的柴夫,他正站在路邊砍柴。三人的腳步聲引起他的注意,他見到有女子,慌忙從懷裡掏出一張告示,他瞥了告示上的畫像一眼,又看了不遠處的尉子瑜與黑月一眼,自顧自地搖頭道:“唉~這尉府二小姐躲得也太嚴實了,官府找了她那麼久,竟然到現在還沒有音訊。”
尉子瑜的心裡一緊,他方才提到尉府二小姐,那不正是自己嗎?
想到此處,她走到那柴夫跟前:“這位大哥,方便透露一下手裡拿著的東西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