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想起剛認識趙靳堂的時候,有好心的朋友勸過她:遠離趙靳堂,他這種男人,很難走心,註定讓女人栽跟頭的,受情傷的。
她那年十九歲,很年輕,有的是一腔孤勇,不撞南牆不回頭。
十二級颱風也阻止不了她。
但她疏忽了最關鍵的一點。
四年前,臨近畢業之際,等來了趙靳堂的母親。
她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接到趙靳堂母親的電話,他母親沒有太難為她,只用一個電話讓她知難而退。
她說:“周小姐,你比我想象中漂亮,怪不得靳堂鐘意你。可惜,你們相遇的時間地點都不對。”
“靳堂是趙家未來的繼承人,他的妻子的家族不需要多富貴,但要清白,我們家沒有試錯的機會,萬一我心軟同意你們倆,你生出來的孩子有問題,靳堂會成為家族的罪人。喜歡一個人是喜歡他過得好,不要讓他跟你揹負這些。”
最後阻止他們的不止是兩人之間的家庭背景的懸殊,還有她的家族潛在的遺傳疾病。
他們那種家庭,不敢賭,也不能賭。
……
“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
趙靳堂一米八八的個子,體型有絕對的壓迫感。
周凝裝作從容淡定,她對上趙靳堂漆黑平靜的視線,“抱歉,剛在電梯沒太聽出來你的聲音,就沒有和你打招呼。”
趙靳堂眼神黑沉沉的,望不見底,語調也是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是沒太聽出來,還是不敢認?”
周凝霎時沉默,喉嚨像塞進一塊棉花,吸乾了水分,喉道變得乾澀。
過了十幾秒,她說:“都不是,是有點倉促,趕著見朋友。”
“準備走了?”
她遲疑點頭:“嗯。”
“外面下雨了。”
“我叫車。”
“男朋友不來接你?”
他突兀問了一句,語調沒有任何波瀾,到底是成年人,情緒收放自如。
她目光詫異。
“抱歉,剛聽到你打電話的內容了。”
公共場所,不是私人包間,不存在偷聽。
他太神出鬼沒了。
周凝說:“沒關係。”
趙靳堂說:“男朋友不來接你,我可以捎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