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秋霜涼,這份功勞到讓某家撿到了。”
劍客說完,便再次提劍攻了上來,秋霜涼現在雙手痠軟無力,有心防禦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憑藉身法進行周旋,但也僅僅躲掉一招,那劍客看穿秋霜涼的劍步還能讓秋霜涼躲過一招也足見這劍步的精妙,但也僅此而已了。
看著劍光在眼中放大,秋霜涼雖仍然在躲閃,卻也是退無可退,但他不甘,死死地睜著眼睛,凜冽的劍光彷彿能刺傷人的靈魂。
秋霜涼在北林城時便已經經歷了死亡的感覺,但如今這一劍卻再次給了他這種感覺。
“住手!”
突然,一聲怒吼響起。
在這一聲的影響下,那劍客的劍被嚇得慢了半分,但僅僅這半分,卻讓秋霜涼躲過了致命的一擊,不過,劍氣之下,秋霜涼的衣袍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
來人正是許振飛,或者說,是許君月所扮的許振飛,許君月不會武功,但身為皇族,怎麼也少不了那分的霸氣,而且在這五年中,因為秋霜涼的疏離,也越發霸道起來,只是水在寒冬硬,卻在暖春輕,這份溫柔,只看誰能使卿,一片傾心。
眼看秋霜涼危在旦夕,急切之下,怒氣與霸氣噴薄而出,否則又如何能擾一大成境高手之心,要知道,高手之間,半招只差,卻是生死之別。
那劍客也是怒了,眼看著功勞就要到手了,卻被人給打擾了,如今秋霜涼已經退回牢房,牢房中的幾人也停下了交手,若是再戰,這功勞也許可就被別人給搶了去了。
薑黃幾人不再攻擊,自是看到了許振飛,只是這劍客現在卻沒想到這一點,只知道好事被人打斷,正準備回過身找那人麻煩。
劍客轉過身,看到那人,正是許振飛,頓時嚇了一大跳。
“剛才是,是大,不,是陛下叫住手,若是自己這劍下去朕殺了秋霜涼,不但無功,怕反是滔天大罪啊。”
劍客心中暗道。如果說剛才暴怒的劍客是爆發的火山,如今那驚懼的模樣就是冷卻下來熔岩,刻在了他的臉上。
“讓你住手你沒聽見?”
“陛下饒命。”
劍客立馬扔掉手中的長劍,跪在地上磕起了頭來,早聽聞伴君如伴虎,這君王皆喜歡反覆無常,怎麼自己就這麼倒黴給碰上了?
許君月也不理會他,對許君月來說,模仿一個人,除了那人的功夫不能模仿到外,其他的皆是小菜一碟,當日可是連她父皇都分辨不出真假。
作為一個上位者,對犯了這種錯誤的屬下就應該不鳥他,更何況是個皇上呢?
這時,監介從牢房中出來,來到許振飛的身旁,小聲試問道:“陛下如今剛登基,為何不身著龍袍,卻是換起了王爺的裝扮?”
監介心細,否則也不會在許振飛要斬殺秋霜涼時給許君月報信,否則也不會成為許振飛手下刺客一職,一直跟在許振飛身邊,扮演一個極度諂媚的小人。
許君月有什麼辦法?她也想弄見龍袍扮上,這樣就完美了,可那是龍袍,不是粗布麻衣,只有皇上才有,她哪弄去?就是這身蟒袍,也是他六哥的,不過,許君月倒是早就為此想好了一套說辭,雖說漏洞依舊明顯,但以她所扮的這個身份,即使有漏洞又如何?誰敢問?
“愛卿多慮了,朕思前想後,想是剛才朕的態度太過強硬,反倒是招致威遠王的不滿,如今朕換上王爺裝扮,無形中便與之拉近了距離,朕也為剛才的決定感到後悔,所以才匆匆趕來,險些誤了大事,否則,朕怕是要後悔一輩子。”
許君月也小聲回答,既然是要拉攏人心,那拉攏的手段自然不能給那人聽到,既然是要裝,那就盡善盡美。
不得不說,秋霜涼和許君月,一個喜歡唱戲,一個喜歡裝扮他人,皆是走自己的人生路,讀他人的過去書,倒也算得上一奇緣。
監介還想問些什麼,實在是許振飛這一系列的舉動太過出乎尋常,和往日他所接觸到的有所不同,也許真是許振飛當了皇帝后的變化,一時之間,也讓監介來不及思考。
不過許君月明顯不想再理會他,作為一個皇帝,能這樣回答你一個問題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還想怎樣?再說了,說得越多錯得也越多,許振飛一朝從紈絝變成皇帝,許君月知道,自己對這位哥哥的瞭解可不如他的這些個手下,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許君月從監介身旁走開,徑直來到秋霜涼麵前。
“霜涼兄,方才是朕魯莽了,朕在這裡向三位道歉,還請三位勿怪。”
許君月拱手向著秋霜涼道歉,秋霜涼一時之間不知道這許振飛玩的那一套,反倒是後退了一步。
許君月看著秋霜涼這幅模樣,不免又心生怒氣,其實她挺願意看秋霜涼吃癟的,想想自己這五年也是被秋霜涼給氣得夠嗆,但前提是欺負他的人得是自己,這時,許君月也看見了秋霜涼耷拉著的手掌上,左手在被劍磨掉一層皮後,正往外冒著鮮血,怒氣也就更盛了。
看著許振飛沒來由的沖沖怒氣,秋霜涼就更不知道這許振飛在搞什麼鬼了,許君月這時也回過神來,自己似乎表現地有些過頭了,千萬別叫人看出破綻才好。
不過,許君月沒想到的是,誤打誤著,監介在看見許振飛的怒氣後那些疑惑也消失了,這才符合剛才看見的陛下嘛。
“霜涼兄,這牢房不是說話的地,來,朕送諸位出去,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冤家宜解不宜結,有什麼事,說出來就好了嘛。”
看著許振飛笑呵呵的,絲毫不像剛才氣怒而要殺自己的霸王,反倒像來接自己出獄的深交的知己,秋霜涼就更不知道許振飛葫蘆中賣的是什麼藥了。
突然,秋霜涼想到了施安老將軍說過的許帝威對老爺子的那套,怕是許振飛也要給自己來這手,讓自己知道皇恩已脫,天威難範。
不管怎樣,出去就出去,秋霜涼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從許振飛派來的人就可看出,許振飛若想對付自己,必須悄悄摸摸的,否則金刀衛龍一來,秋霜涼三人手無寸鐵,加起來也敵不過衛龍一人。
只要一出去,許振飛若是找不到個什麼理由,休想隨意編排自己,若是找不出個正當名頭,這許振飛怕還未坐穩這皇帝。
不為其他,就因威遠二字至今還在,雖說秋霜涼自己如今也不認了自己這威遠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