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馥珮進入澤王的馬車,方知車廂極為寬敞,裡面又鋪有臥榻,上面陣設錦墊被蓋,又是溫暖又是奢華。
“澤王還真能享受。”
“人生得意須盡歡,此是理所當然。”澤王已經下了馬車,在馬車前頭灑脫地介面。
安馥珮將丫鬟花紅平放在臥榻上,拉過她的手,露出手背血管,正欲給她輸血,卻見鄭朝宗站在車廂前方,一隻手撩起車簾,頭朝裡,目光炯炯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安馥珮皺眉,“鄭太醫,還不出去嗎?”
鄭朝宗怎肯放過觀看安馥珮手術的機會。一方面,他極度自負,覺得安馥珮肯定無法救活花紅;另一方面,他又極度好奇,安馥珮到底緣何自信如此,她會怎麼給花紅剖腹?
“嘿嘿。”鄭朝宗暫且好脾氣道,“姑娘一人給丫鬟動刀子怕是忙不過來。我在此給你幫忙呀。”
安馥珮想了想,“那麼讓澤王來幫我的忙吧。”
鄭朝宗訝然,又把車簾往上抬了抬,“為何,澤王又非醫者,他可幫不上你的忙。”
澤王在後面笑道,“那自然是因為本王長得美,姑娘看見本王心情愉悅。”
說話間,澤王喝退了鄭朝宗,掀簾步入車廂。
“本王說得對嗎?姑娘,本王美嗎?”澤王再開口時,已在安馥珮身後。
安馥珮回眸看了看澤王。
男人微低著頭,側臉的弧度線條完美之極,桃花眼眸總似含情,自然是極俊美的。
安馥珮點點頭,承認,“美的。”
認真的表情反過來倒把澤王吃了一驚。
澤王風雅人物,然見識過的女人都是扭扭捏捏、裝腔作勢,讓人提不起半點興趣。
這一個……口中說著大膽的話語,眼中卻是一片澄澈,彷彿當面稱讚一個男人,亦只是說了一句大實話,那膽大包天的神情帶著孩子的天真。
有意思了,那幅畫……是上古紀元之女子,據說那個紀元的女子一個個都很厲害。
澤王仔細審視著安馥珮,越看她越覺得她與眾不同,像個謎。
鄭朝宗已是極其不能淡定了,依舊賴在車廂前頭,一隻手抓著車簾,“姑娘,身為女人你得矜持。”
安馥珮懶懶的回看鄭朝宗一眼,從善如流,“行,你問我你生得美不美,我定然矜持。”
鄭朝宗高興地從袖中取出一柄超大的摺扇,“噗”,姿態恣意地展開,洋洋灑灑搖著,挺胸抬頭問:“本太醫美嗎?”
安馥珮蹙了蹙眉,簡潔的一個字,“醜。”
“什麼?”
鄭朝宗自覺自己臉型周正,眼長鼻挺,又有一撮精心保養的山羊鬍子,自覺最符合畫中仙人之顏,應當極美,怎麼安馥珮竟說他不美?
鄭朝宗正欲反駁。
澤王正色道:“出去吧。”
聲音帶著王爺的威嚴。
澤王是動真格的了,他也很想看看安馥珮是如何手術的。
那個上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