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馥珮說走就走。
蔡思源眼看著她決絕的背影,說不出的愁悵莫名,喝道,“你給我站住!”
安馥珮掀簾而出,更不回頭看一眼。
蔡思源臉色青紅,“安馥珮,你就是個賣豆腐的,離了我,你如何生存?”
他掙扎下床,扶著床榻對她背影怒吼,“別以為澤王會幫你,他風流之名天下共知,染指過的婦女不知其數!”
蔡思源覺得安馥珮要和離,必定是澤王出的主意,因為澤王在京中就曾經助大學士賀奎鮮之妻常氏和離。
此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朝中十數名官員聯名上奏要求懲處澤王,只因皇帝維護愛子,將奏摺留中不發。
之後常氏和離,澤王卻並未娶她。
要麼是玩膩了,要麼是嫌棄常氏離異女的身份。
堂堂王爺,又怎可能娶二婚女為妻。
這種把戲,男人們都心知肚明,只有那些不諳世事的少女,才豔羨澤王的容顏,又仰慕他王爺身份,一個個飛蛾撲火一樣喜歡他,渴盼嫁給他。
澤王府中妻妾全無,擺明了就是隻在外面玩,至於娶妻,定然是等皇上指婚哪位名門千金的。
常氏只能進了妙音坊賣藝為生,後來更不知道淪落到哪裡去了。
蔡思源一片苦心。
花紅回頭來,朝他吐舌頭,“yue~~”
安馥珮是早就出帳篷了,在陽光下伸個懶腰,“跟他講話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睡覺,美容養顏。”
準備入城,大部分帳篷都已經拆了,裝上馬車,只剩下幾頂主帳。
安馥珮走到自己的帳篷。
澤王正候在帳外。
他身姿修長挺拔,同樣穿著素色大氅,風度翩翩,往那裡一站,便自成一道風景。
看見安馥珮,澤王精緻的眉眼都舒展開來,微笑,“本王有一樣禮物送你。”
安馥珮忽然想到蔡思源的話,亦對澤王笑了笑,笑得促狹。
“什麼樣的禮物?不會又是來投餵吃的吧?”
澤王道:“不是。”
他讓小泗牽過來一匹棗紅色撥馬,親自扶著安馥珮上馬,將馬韁遞於安馥珮握好,這才返身上了另一匹馬,說道:“走。”伸過馬鞭在安馥珮座下馬臀上輕輕一擊,兩匹馬同時朝前竄了出去。
兩匹馬並驅往城外賓士。
小泗在後面叫,“我,還有我啊!”
馬蹄揚起,去速飛快,小泗追之不及。
小泗又回頭來找馬,一時之間哪裡找得到,眼睜睜看著兩匹馬越跑越遠,漸成黑點。
小泗急得展開輕功狂奔,“王爺!王爺!等等我!”
身後一道高大的影子覆上來,往他頭上一拍,“王爺和安神醫有話說,你去當什麼電燈泡。”
小泗摸摸後腦勺,問,“電燈泡是什麼玩意兒?”
小伍也被問住了,揉了揉額頭,“我哪知道,反正王爺經常這麼說,王爺跟女孩子相處的時候,咱們不能打擾!”
……
兩匹馬跑著,離潯陽城越來越遠,漸漸跑至郊野,兩側皆是農田,蒼山顯現,可聞潯陽江的江水奔流之聲。
安馥珮道:“王爺不會是想送我月亮吧。”
城外賞月,月亮代表我的心之類,確實浪漫,不過此時離天黑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