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王跟著士子們一起去府衙。
安馥珮忍不住也跟了過去了。
府衙門前已經聚滿了人,不止是李樹元這一群,還有其他地方來計程車子,全都是穿著青布襴衫或士子服,帶著儒士帽子。
這些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但此時個個義憤填膺,堵在了府衙裡。
一部分士子把假唐博湖圍在中間, 怒目看向坐在堂上的蔡思源。
“唐才子刺傷決明本是為了指出賭約不公平之處,絕非為了傷害決明。決明施以詭計騙人,本來就是他自己有錯在先。”
有的人在吟誦唐博湖的詩歌。
“不鍊金丹不坐禪,不為商賈不耕田。閒來寫就青山賣,不使人間造孽錢。”
安馥珮且不知道唐博湖居然在士子中間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聽他們吟誦的詩歌,分明是唐伯虎的詩啊。
但在這個世界, 這個人,卻叫唐博湖, 而非唐伯虎。
這個世界,真的是非常奇怪,許多文明和她自己原來的世界有許多等同之處,又有些兒差異。
此時,堵在府衙計程車子個個為唐博湖抱不平。
“這是多麼高潔的詩啊!要是害了唐才子,就再也沒有人會寫那麼好的詩了。”
但是這個假唐博湖因為被安馥珮關在多維空間關久了,變得痴痴呆呆。
此刻,假唐博湖如無知三歲小孩般,毫無氣質地坐在地上,目光一片混沌,根本就沒有才子應該有的那種靈氣。
“我看蔡狀元分明是嫉賢妒能,嫉妒唐才子的才華!”
“就是啊,唐才子分明並非故意傷人,現在苦主又自己遁走,按律只能暫且收監, 不能就此給唐才子判刑。蔡狀元為什麼給唐才子判刑呢,是何道理?”
蔡思源黑沉著臉坐在大堂上。
這時候,一個長著馬面長臉計程車子出來道,“什麼唐博湖, 不過沽名釣譽之徒,他偷了在下的詩作,冒充是他自己的,你們還把他當成他寫的詩詞,可笑可笑!”
此言一出,眾皆嗶然。
“什麼?你居然說唐博湖盜你的詩詞,你有什麼證據?”
“真是信口雌黃,唐才子成名已經多年了,若他盜你的詩,你怎麼不早出來首告他?”
“你若有才學,不若現場作一首詩來!”
那馬面長臉反咬一口道,“若唐博湖真是才子,何不讓他來現場作詩一首呢?”
假唐博湖神智已失,眼睛沒有焦點,看誰都像是個虛像,別說作詩了,連說一句話也是難的。
馬面長臉計程車子從隨身的布包裡取出一沓事先謄抄好的詩稿,隨手分發給眾人。
“這是陸某新作的詩篇,大家拿去看看。”
原來這個人便是撿了唐博湖詩稿,將唐博湖詩稿據為己有的陸保昌。
眾士子得了詩稿分發閱讀。
“紅滿苔階綠滿枝, 杜宇聲聲,杜宇聲悲!”
“交歡未久又分離,綵鳳孤飛,綵鳳孤棲。”
“怪哉,這寫作風格果然很像唐博湖啊!”
“什麼叫很像唐博湖,這分明是我陸保昌的詞,唐博湖盜了我的作品!”
另一名酒糟鼻計程車子道,“我可以作證,唐博湖不旦盜了陸兄的詩詞,還盜了我的。”
這名酒糟鼻馬文鏞也取了些詩稿分與眾人閱讀。
毋庸置疑,馬文鏞謄抄的詩詞也是來自於唐博湖的詩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