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方尋憶只是低聲說了這麼兩個字。
尉遲然看著方尋憶,可方尋憶卻不用正眼看他。
兩人走出審訊室之後,幾名PW的幹員上前來,拿出一份檔案讓方尋憶簽字,方尋憶簽完字之後對那幾名幹員道:“我可以和他聊兩句嗎?”
為首的幹員微微點頭,稍微遠離,但也保持了比較近的距離。
尉遲然看著方尋憶道:“你知道什麼?”
方尋憶道:“因為你是警察,你涉嫌殺害的也是警察,動機是仇殺,與其他的因素無關,所以,我們得把你移交給警察總部,之所以由我們來逮捕,是因為你之前協助我們查過案子,我們得查清楚,你的作案動機與之前調查的案子無關。”
尉遲然冷冷道:“你也認為是我殺的?”
方尋憶伸出手去:“告個別吧。”
尉遲然只是怒視著方尋憶,方尋憶直接握住他的手,尉遲然卻感覺到方尋憶將一個東西塞進他的手中,同時低聲道:“坐車注意安全。”
方尋憶塞給尉遲然的是一把小鑰匙,而且是手銬鑰匙。
PW所用的手銬與一般警察用的手銬不一樣,無法用工具簡單解鎖,要不用帶晶片的鑰匙開啟,要不只能用切割機。
也就是說,方尋憶有意要讓他逃。
是留下來為自己伸冤呢?還是逃走?眼下證據對自己不利,在外人不瞭解事情真相的前提下,誰也不會相信自己,而事情的真相又無法告知那些誤以為自己是兇手的人。
如果逃走,自己肯定會變成通緝犯。
尉遲然被三名幹員帶去停車場,塞進了轎車後座。
尉遲然低頭看著手銬,就算他開啟了,也無法在車上擺脫身旁那個魁梧的幹員,他雖說是速射冠軍,卻不擅長格鬥。
轎車駛出PW總部,直接朝著中心城區警察總局駛去,因為是高峰期,所以,轎車避開了擁堵路段,直接上了跨區域高速公路。
可高速路也好不到哪兒去,汽車只能保持緩慢的速度向前挪動。
尉遲然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如果再不逃,一旦被送進警察總局,就再也逃不了。就在他偷偷準備開啟手銬的那一刻,一輛摩托車行駛到汽車旁邊,直接一錘子敲碎玻璃,隨後扔進一個煙霧彈。
轎車猛地急剎之後,車內三名幹員立即開車門下車,保護尉遲然不被帶走的同時,也想立即展開反擊。
尉遲然終於明白方尋憶為何要說那句“坐車注意安全”。
摩托車手拔出手槍,朝著三名幹員射擊,那槍械射出的並不是子彈,而是麻醉針。三名幹員被擊中之後渾身無力暈倒,尉遲然也趁機開啟手銬,而那摩托車手只是指著路旁道:“那輛車!趕緊逃!”
尉遲然聽出那是初夏的聲音,但現在也顧不得說那麼多,他轉身就跑向初夏所指的方向,在高速路旁的樹林中找到了一輛汽車。
汽車內擺著地圖和指示,告訴他如何走,又如何換另外一輛汽車。
尉遲然開車按照指示行駛了幾公里之後,換上另外一輛車,反覆幾次之後,又回到了西北區,因為最後的指示上告訴他,讓他直接前往西北警署。
為什麼要回到案發起點?難道是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西北警署雖然被封條包圍著,卻沒有看守的警察或者幹員。尉遲然從後門繞進去之後,就看到了坐在其中正喝著飲料的初夏。
初夏見尉遲然來了,起身道:“你現在是通緝犯了,華人城頭號通緝犯,一個殺死自己養父的畜生警察。”
尉遲然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些都是孤軍安排的對嗎?只有三個幹員押送我,方尋憶還敢給我鑰匙,你又能輕鬆救下我,這裡無人看守,除了刻意安排,我不可能如此輕鬆逃脫。”
初夏承認道:“對,都是故意安排的。”
尉遲然試探著問:“這麼說,我師父還沒死?”
初夏卻是搖頭,帶著遺憾的語氣道:“不,他真的死了。”
尉遲然一愣,隨後朝著初夏衝了過去,在近身的那剎那,卻被初夏直接摔了出去。
尉遲然忍痛爬起來,又被初夏直接制住。
初夏冷冷道:“我得告訴你幾件事,你要冷靜聽我說完,第一,汪倫的確是殺死你父母和劉暢的兇手。”
尉遲然震驚地看著初夏,不敢相信她所說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