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振邦是在拖延時間嗎?賀長卿拿不準,但他可以判斷出的是,侯振邦一直在等待他召喚自己前來,因為侯振邦知道,他們要想憑藉自己找到藏匿丁甲壺所在的地方不太現實。而侯振邦自己知道的也不多,所以,他需要賀長卿的判斷,在從賀長卿的分析中聽到刑穴這個詞之後,侯振邦才算恍然大悟。
但是,賀長卿實在不知道這周圍哪兒有刑穴,而侯振邦在此地幾十年,深有研究。
尉遲然問:“師父,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問鐵衣門呢?”
賀長卿搖頭:“我們按照線索,破解機關去找到是一回事,鐵衣門主動告訴我們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們現在的身份是517的人,鐵衣門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寶物拱手送給517呢?他們也需要面子的。再者,我認為,鐵衣門現在沒有明著阻攔我們,但是暗地裡也不希望我們找到丁甲壺,當然,更不願意丁甲壺落在孤軍的手中。”
尉遲然覺得這其中的邏輯沒問題,但他還是不大理解這邏輯後背著藏著的又是什麼?
鐵衣門選擇了夏士成為犧牲者,讓他帶著丁甲壺逃離,又宣佈夏士成為叛徒,讓異道派出殺手追殺夏士,可在背地裡卻幫助夏士一次次從刺客手中逃脫。又幫助夏士和朝廷藏匿丁甲壺,此事一直被掩蓋,直到現代,葛成麗在孤軍上層的示意下,派人想辦法尋找丁甲壺的線索,從而將517也牽扯其中。
想到這裡的時候,尉遲然忽然道:“仔細想想,鐵衣門似乎並沒有察覺孤軍要做什麼,如果不是我們介入,不是孤軍讓孫浩陽自己暴露身份,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是師父您用那一句話挑起了這一切,可不管怎麼看,這個過程中,鐵衣門都處於被動,沒有佔據任何主動,從邏輯上來說,他們不想讓丁甲壺落在他人手中,也不想被517獲知,他們不願意合作,似乎更多的是想利用517來對抗孤軍,是這個意思吧?”
賀長卿道:“沒錯,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夏士既然是鐵衣門安排的人,那麼夏家大院周圍肯定有鐵衣門的門徒,夏士死後,鐵衣門肯定第一時間獲知了訊息,可他們卻按兵不動,似乎就是在等517的介入,而且我當時下達那個死命令,讓百里良死在孫浩陽手中,密諱堂是完全可以不執行的,畢竟,百里良的生殺大權掌握在密諱堂手中,而不是我手中,但密諱堂還是讓他去死,這樣一來,517就全面介入此事了,517會幫鐵衣門盯著孤軍,而鐵衣門則可以指示侯振邦先我們一步找到丁甲壺。”
尉遲然卻不同意:“如果密諱堂指示侯振邦先我們一步找到丁甲壺,那麼這三天的時間足夠讓侯振邦行動了,可如今來看,侯振邦並未找到丁甲壺。”
賀長卿分析:“如果是這樣,鐵衣門的做法不就是前後矛盾嗎?”
“除非……”尉遲然提出一個大膽的推測,“除非密諱堂並沒有給侯振邦做任何指示,亦或者他們給侯振邦的指示並不是這個,但侯振邦卻有了自己的打算。”
賀長卿意識到了不好,眼下已經沒有時間了,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找到此次刑穴的位置,所以決定致電給鐵衣門直接詢問,可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妥,於是只得電告517老賀,讓老賀與鐵衣門密諱堂直接交涉。
遠在517總部的老賀,聽完賀長卿所說,沒有絲毫遲疑,直接撥給了鐵衣門密諱堂王姓法者,但沒有提丁甲壺,只是問她在五丈原一帶是否存在刑穴。
王姓法者自然知道老賀這麼問的意思,卻是反問:“為什麼要找刑穴?”
老賀道:“這是517的任務,不方便透露細節。”
王姓法者遲疑道:“可是按照異道的……”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老賀直接打斷她的話,“孤軍都已經殺到眼皮底下了,你是願意東西讓我們保管,還是願意拱手讓給孤軍?這是二選一的選擇題。”
王姓法者道:“我們也可以選擇自己轉移。”
老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子中出現一個念頭,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於是,他語氣變得緩和:“如果你們能自己處理,當然更好,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把握自己處理好嗎?”
王姓法者堅持道:“我們有把握自己處理。”
老賀拿起手機,一邊傳送訊息,一邊對電話說:“如果你們能自己處理,那就更好,就這樣。”
電話結束通話,老賀的訊息也傳送完畢,他下達緊急指示,讓所有517內勤人員在天亮之前,想盡一切辦法查明五丈原刑穴的相關位置。
指示傳達到每一個人手中,就連在資料室的刑術也收到了。
刑術看著命令道:“五丈原?刑穴?為什麼要找五丈原的刑穴呢?”
刑術起身,走向不遠處的小宋:“我想見見所長。”
小宋問:“為什麼?”
刑術回答:“我想和他聊聊五丈原刑穴的事情。”
小宋疑惑:“你知道五丈原哪裡有刑穴?”
刑術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