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如今,曾有機會成為皇后、太后,極可能成為太子、天子,併成為皇后、太后的兒子,太子、天子的弟弟的母子四人,卻只剩兩人尚還存活於人世;
也僅剩兩人,出現在了今日的太子宮中。
若非劉勝出手,甚至就連這僅剩的兄弟二人,也還要再死去一人。
如此變故,別說是親身經歷,便是從別人身上看到,甚至只是從別人嘴裡聽來,也足以稱得上是男默女淚······
“唉······”
在劉勝提起慄姬、劉淤二人之後,原本應該輕鬆愉悅的氛圍,便莫名低沉了下來。
兄弟眾人,也沒有再繼續彼此言談,以述相思之情;
整座側殿之內,只剩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哀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足有半炷香的功夫。
最終,還是有劉勝開口,帶著明顯有些刻意的笑容,將氛圍重新活躍了起來。
“難得齊聚,要不過幾日,我們去上林遊獵吧?”
“——離別之前,我兄弟眾人最後一次齊聚,便是父皇在上林,召我眾人圍獵。”
“此番再次聚首······”
如是道出一語,將眾人的心虛拉回眼前,劉勝便帶著略顯刻意的笑容,側身望向左手邊,和自己還隔著五哥劉非的四哥劉餘。
“在封王就藩之前,記得四哥就酷愛打獵;”
“就藩之後,也經常聽說四哥,在魯地到處圍獵遊玩。”
“如何?”
“四哥可有興致,同我眾兄弟,到上林再獵?”
感受到劉勝語調中的刻意,劉餘心下自也是當即瞭然:劉勝提議遊獵,顯然是想要活躍氛圍;
但在短暫的遲疑之後,劉餘終還是搖頭苦笑著,側身對劉勝稍拱起手。
“殿下美意,寡人心領。”
“只是······”
···
“唉······”
“只是此番入朝,相國,也隨寡人一起來了長安。”
“相國在,寡人就算是想,也萬萬不敢動‘獵’的念頭······”
滿是無奈的說著,劉餘又苦笑起身,對劉勝默然一拱手,算是謝絕了劉勝的邀約。
而在劉餘這番作態之後,原本僅僅只是想要活躍氛圍的劉勝,卻滿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相國在,不敢獵?”
“不敢???”
···
“四哥好獵,可是我兄弟幾人銘記於心的事啊?”
“怎一個田叔,便將四哥逼到了‘不敢獵’的地步?”
滿是驚詫的道出心中疑惑,劉勝仍將雙眼瞪得渾圓,似乎仍對劉餘那句‘不敢獵’,而感到不敢置信。
這時,緊坐於劉勝身旁的劉非,也終於從先前,那不知由來的拘謹中調整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