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冤枉,其實賀川雄心裡已經有數了。
既然蘇桐敢直接來到賀川家來討人就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可是怎麼會惹上這件事情呢?
他為什麼要殺韓初年?
賀川瀝山的臉色木然一片死寂,他還來不及下手蘇桐就已經掐往了他的軟脅找上門來了。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賀川雄看著賀川瀝山,還抱著一絲希望哪怕那麼渺茫。
是賀川家這一輩裡最優秀的年輕人,這些年辛苦經營把正在走向沒落的賀川家族一點點帶回了昔日的風光模樣。
可是到底是為什麼會殺了韓初年,他們與韓門並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會這麼不理智呢?
“沒有。”賀川瀝山搖了搖頭冷靜的看著蘇桐。
“那你準備怎麼還我丈夫的這條命?”蘇桐站在那裡只感覺到疼,卻不知道這樣的疼是從哪裡開始的。
慢慢的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撕裂著,這句沒有將她帶回了三年前懷裡抱著韓初年,他的嘴角不斷的湧出了血的樣子。
“韓初年的手上就是乾淨的嗎?那他要如何還呢?”賀川瀝山與蘇桐對視著,沒有人想要死只要有機會活下去。
“如果他的身上有必須要還的債那讓債主們來找我,那我來還哪怕以命相抵不過你確定有人會來討嗎?你知道韓初年是什麼人你就敢跟我說這個?就憑這句話都都該千刀萬剮。”
蘇桐的眸光如同刀子般的鋒利,直直的刺入賀川瀝山的胸膛。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這個卑鄙狠毒的小人早就死一萬次了。
“今天我只問你,這條命你準備拿什麼來還。”蘇桐才不跟他扯這些,她要的賀川瀝山給一個交代。
“韓夫人想要怎樣?”賀川瀝山聽到蘇桐的話震動了一下,這個女人與三年前他綁走她時判若兩人。
那時的她雖然倔強,但是沒有這樣的膽量與勇氣。
或許一個人的性格早就決定了她最後的結果,江憐南永遠只能隱在陰影中走不出來,而蘇桐經歷了那麼多竟然可以重新站起來,站在陽光下來討還這場血債。
“回到雲城指證江憐南送她時監獄之後結束自己,這是第一條路……”
蘇桐冷冷的說著,一眼都沒有去看那幾個老者驟變的神情。
“我選第二條路。”賀川瀝山連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選擇了第二條路。
“你不後悔?”蘇桐嘴角勾著冷豔的笑,有著令人不可逼視的凌厲之美。
“或者你會想要跟我好好打一仗,我會用盡韓門所有的力量毀了整個賀川家的基業,玉石俱焚搭上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韓初年死了他的債我來討,要是我死了自然有別人來跟你討。”
蘇桐的笑容在加深著,那個會替她討還一條命的人就站在門口,不惜他的身份地位與韓門的人站在一起,只是為了給她更足的底氣。
“你威脅我?”賀川瀝山知道顧衍也來了他就在門外,那種充滿危險的強悍氣場已經穿過那道木門溢滿了整座古老的木屋。
“還用得著威脅嗎?”蘇桐已經沒有耐性了,她走上前兩步站到了賀川瀝山的面前。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選,沒有第三條路。”蘇桐從胸前掏出了韓初年留下的那隻戒指,然後一字一句的說著:“你的選擇呢?”
“韓夫人,我們願意用別的來補償……”
賀川雄大概聽明白了一些,顫聲乞求著。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補償,我失去的是這個世界上最乾淨無私的愛,你們拿什麼來補償?如果當年不是我命大的話逃出來的話,連我也已經被他殺了連屍體都找不到,你們拿什麼來補償我?”
蘇桐聽到補償這兩個字時,眼中浮動的依舊是那片血色,清潤甜美的聲音淒厲無比如同啼血的鳥兒般。
“選吧。”蘇桐閉上眼睛掩住那快要落下的淚,韓勇卻已經紅了眼眶。
韓少真的是沒有看錯人,蘇桐他沒有看錯,甚至他想要把蘇桐託付給顧衍也沒有看走眼。
那個男人也從雲城趕來沒有多說一句站到了那些門徒裡,留給韓門足夠的體面。
“我還有得選嗎?”賀川瀝山笑了一下,他真的沒得選了。
“你為什麼不殺了她,非要把她送進監獄裡?”如果韓門的人要殺了江憐南並非難事,為什麼一定要送進監獄裡呢?
“對她來說失去自由比死更可怕,你不會明白的。”蘇桐轉身在離開這幢古老的房屋時留下了最後一句話:“我回雲城等你,三天之內你自己到雲城警局交待清楚。”
顧衍站在那扇木門之外安靜的等著。
知道她在裡面不會有危險,畢竟門外有這麼多的人,她想要獨立完成的事情他只要好好陪著就好。
給她所有獨立的空間與足夠的尊重,如果他動手殺了賀川瀝山的話她的心裡永遠還是會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