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任錦夜指一指手右下方的座位,命人給婉離上了杯茶,“這裡太危險了,你不該來。”
婉離收起笑,“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女子為將的先例,都說女子不如男,我偏偏要叫天下人看看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
“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任錦夜對於她的這份胸襟很是賞識。“戰場上刀劍無眼,他人未必能時時護你周全。你自己多加小心。”
婉離心中一暖,“放心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再說了,他真當她什麼都不會嗎?她既然敢來自然說明她有活命的本事。
她自小流落在外,無父無母,四下流離,無枝可依。曾拜師學得雜耍的手藝。
後來得進宋府,宋父也對她另眼相加,授她學識和自保的武功,好叫她關鍵時刻保護好宋煜簫,叫他在亂世生存下去。
任錦夜點點頭,“如此便好。”又對著秦舒吩咐道:“你先帶她下去休息吧。”婉離揚起一抹笑,隨秦舒去了。
“傳令下去,今夜亥時火攻金州。”任錦夜在仔細檢視過地圖之後,下了第一道令。
金州易守難攻,想要徹底攻克恐怕得費些時日。這次火攻權當是為今後的戰役探路,彼此試探試探。
“公子。”秦舒一臉喜色的衝了進來,彼時任錦夜正對著地圖,思慮進攻和應對之策,知來人是秦舒,頭抬也不抬一下,“何事?”
“我剛帶人從那小道走了一遭。大人你猜,結果如何?”秦舒興沖沖的問道,懷中還抱著剛取下的頭盔,為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直通金州。”任錦夜漫不經心的答道。秦舒沒趣的摸摸頭,“大人如何得知?”
任錦夜移一移手中燈燭,好將地圖看的更仔細,“我見你滿面喜色,便猜到是如此。”
秦舒頓時感到無趣,詢問道:“那大人打算如何利用此道,不如今夜我們前去金州時便走這條小道?”
任錦夜搖頭,“不妥,此道窄小,不宜有過多人。宜偷襲撤退,不宜大隊人馬前去。此道你莫要他人知曉,我另有安排。”
“是。”秦舒抱拳退下。
夜色很快籠罩著金州,城外林中只見飛鳥陣陣,卻不曾引起人們的注意。
“王上,今夜臣夜觀天象,只怕有大事要發生。”南宮落手下的軍師不顧侍衛阻攔,衝了進來。
南宮落還沉浸在封王封帝的喜悅之中,絲毫不願理會軍師所說的話,反而反過來安慰軍師:“軍師且寬心,南相派來的人不過十萬,何須我大軍出馬,此事就交由金州統領去做吧。”
“王上!”軍師對南宮落此舉倍感失望,見南宮落不願再理會自己,軍師長跪之後甩袖憤憤而去。
與此同時,臨州城外密林中,之見天空突然升起一顆琉璃訊號彈。“時間到了,放箭!”秦舒抬頭望見訊號彈後立刻果斷下令。
他所率的百人站在白日他與任錦夜登上的那座山頭上待命,見主攻大隊放出訊號彈,秦舒立刻下令放箭。
一支支帶著流火的飛箭射到了金州城城牆上。滿天的火箭霎時間照亮了金州城整個夜空。
“王上,不好了,南相大軍攻了過來。”守城士兵不敢有耽誤,發現情況不對後即刻來報。
南宮落鷹眸一緊,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翻身下榻,穿上了一直放在枕邊的盔甲,問道:“有多少人馬可有看清?”
“天太黑,屬下實在難以看清。”那小兵面露為難。
南宮落一腳踢在那小兵身上,將小兵狠狠踹翻在地。冷冷道:“沒用的廢物。”說罷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南宮落剛登上城牆,一支火箭就直衝著他破面而來,絲毫不給侍衛們反應的時間。
南宮落臉上浮現寒冷的笑意,伸手抓住了那支箭,動作之快讓人完全看不清他是如何做到的。南宮落單手摺斷了那支箭,眉角流露出的冷意讓人心上一寒。
南宮落伸出手,對身邊的近侍吩咐道:“拿我的弓箭來。”
立刻有人奉上一張大弓,南宮落挽弓一發,秦舒身邊一下子就倒下了三人。逼得秦舒等人不得不退後一些。
任錦夜所帶大軍早在秦舒放箭時,就已兵臨金州城下,一時之間,城上城下刀刃相接,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