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君問歸期未有期
就在所有人以為金州必破之時,南宮落出其不意的迎娶了西北三都總使的獨女和契丹的三公主。
依靠著契丹派來的五萬精銳和西北三都總使送來的補給糧草,生生扭轉了不利的局勢,硬是壓了任錦夜軍隊一頭。三十萬對十萬,任錦夜如今的勝算已然不多了。
雖然這種明顯依靠女人的辦法為人所不恥,但不得不承認,這個辦法的確很有效。
在南宮落第三次主動出擊臨州後,近三萬人的傷亡對任錦夜的軍隊來說無疑是個重創。相較於臨州軍隊的緊張疲憊,金州軍隊一個個兵強馬壯,精力充沛。
“後援軍現在何處?”任錦夜冷峻的臉上眉宇深鎖,如果三日內援兵依舊不來,他們這些人極有可能就會被南宮落的軍隊圍殲。
副將極力掩飾著自己對朝廷派來援軍的失望。按理說,後援軍隊應該在前鋒部隊出發十天後就出發,但因為太子此事便延誤了三天,這三天對於臨州城的部隊來說,可不是件小事。
副將抱拳,語氣多少已經帶了幾分認命般的頹敗,憤憤道:“後援部隊昨日才領命,今日才啟程,此刻應該正在來的路上。恐怕最快也得五日才可到達。”
“五日?”任錦夜手指順著地圖而動,“好,五日便五日。”半個月都撐過來了,五日,他任錦夜還等的起。
“大人。”副將驚詫的抬頭,要知道他們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沒有,這仗要怎麼打?朝廷分明是把他們先頭部隊當炮灰使。
任錦夜輕叩桌面,問他,“可讀過孫子兵法?”
副將點點頭,“自然。”身為武將,孫子兵法作為必讀之物怎麼可能沒看過。有甚者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你現在可知我們以我們的情況該如何做?”任錦夜看他。
“避之不戰?”副將搖頭,頗為擔憂,“只怕我們有心避戰,南宮落可不會讓我們如願。若是南宮落下令圍城……”
不待任錦夜開口,莫雨竹走了進來,語氣篤定道:“南宮落絕不會下令圍臨州城,大人儘可放心。”
副將橫眉冷豎,不悅道:“南宮落的心思豈是你一介草民可以肆意揣度的。再說你有何證據證明南宮落不會圍臨州城。”
“第一、我們只是先頭部隊,況且有十萬人,南宮落縱使手握二十五萬大軍,也絕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拿下臨州。”
“第二、南宮落手中二十五萬大軍,其中五萬來自契丹,雖是精銳卻不是南宮落的心腹,難免用起來會有顧及。”
“再者說,南宮落手中唯一的勝算就是這二十萬軍隊,他不可能全部派出來進攻臨州。除掉金州城的守衛和部署在其他地方的兵力,南宮落可以用來進攻臨州的軍隊,不會超過十五萬。”
莫雨竹逼近副將,“十五萬的話,從肅州急調五萬人應該也不是難事,如此一來我們和南宮落之間的差距也不算是太過懸殊。放手一搏,也不是沒有勝的可能。”
“第三、南宮落如果想要圍城,只怕臨州城下早已是水洩不通。南宮落之所以不敢圍城,是因為他不清楚我們後軍的情況,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任錦夜頷首,不懂聲色的收回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這一番話下來,那副將對莫雨竹早已是心服口服,“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在下佩服,莫兄請受我一拜。”說著便掀衣單膝跪地。
莫雨竹絲毫不見扭捏,大大方方爽朗一笑,上前幾步扶住了副將的雙臂,“高兄快快請起,小弟如何受得起你這一拜。”
莫雨竹說著面露幾分遺憾,“古人曾道:寧做百夫長,勝過一書生。小弟無緣得入軍營,已是心中一大遺憾,高兄莫要羞煞小弟。”
高副將也哈哈一笑,用力的拍了拍莫雨竹的肩膀。“賢弟如此說,可就是過分謙遜了。”
莫雨竹回之一笑,又對著任錦夜抱拳道:“愚以為任大人所說避戰之策雖為上乘,但也容易引起南宮落的戒心。”
莫雨竹抬眼偷偷打量了一眼任錦夜,“倒不如我們向肅州借軍五萬,主動出擊金州,來一招‘虛張聲勢’,不知大人以為如何?”
任錦夜眉峰依舊冷峻,眼中的冰雪卻已有幾分消融之意。“想法的確不錯,但實現起來卻是紙上談兵。”
莫雨竹聞言也不氣餒,俯身虛心請教,“願聞其詳。”
任錦夜起身來到沙盤前面,舉了紅旗示意給副將和莫雨竹二人。問道:“肅州統領你可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