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像個木頭一樣石化躺著,他心底無比明白,父親,母親,哥哥都不會出事,如果月要是誠心就不會派白去執行,白不會傷害牧牧,我們都知道。
可是牧牧一邊這麼安慰著如論如何也平靜不下的狂跳的心,一邊絕望感受著恐懼蔓延著,腐蝕自己無辜可憐的心,這種感情既正常又超常,黑夜裡,一夜無月,牧牧感覺自己就是搖曳在風雨中的小小船隻,不,是今夜更清晰的感覺到了,黑夜中,自己搖曳在茫茫的大海之中,駕馭不了風又不甘心隨波逐流。殘破搖擺,無邊無際。
當牧牧開始憎恨一切的時候,可是神卻伸手拉了他一把,那聖靈的聲音立刻終結了他一切的胡思亂想,他的不安煙消雲散,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那是牧牧最思戀的聲音。一個清甜的女聲,就是這麼大的魔力,最開始僅僅是一個短促的笑發出的短短音節。彷彿存在,彷彿不存在,可是讓牧牧渾身機靈,集中起來精神。
牧牧不敢發音,雖然聲音已經到達了喉嚨的頂部,他張著嘴,表情像是發出了千言萬語,可是沒有一句話說出了口。
花尖不再笑了。她的語調非常愉快輕鬆,她說“這風真暖啊。”
牧牧酸了鼻子,他發現把電話突然湊近他的耳邊的人不是別人,盡然是月。
牧牧的心彷彿被剜了一刀,他明白了月的意思。
月依然當他是朋友,在找回了愛人的時候,朋友的過失月大方的原諒了,並且更加地展示了良好的風度,小懲大誡,告訴自己什麼是恐怖。
的確恐怖,也許這個小懲大誡的主意就是那個柔和的似一汪清水的白的主意。
牧牧並沒有多想,他不願意失去最重要,那是即便是踏過刀山火海也想要去碰觸到的溫暖,溫暖的家風。
母親說過,關心就像是無處不在的風,雖然看不見,形態不確定,甚至性質不一,但是隻要想要溫暖的風,風就像是帶有感情,染有色彩,包圍著,就像是關心。
把每一種吹過的風當成是溫暖的風,然後。。。
母親沒有說完,可是牧牧那一天失眠了,他輾轉反側地想會如何?
母親只會在我需要的時候誇我,只會在我做錯的時候罵我。。。這些都是越想越溫暖的風。
牧牧笑了,並流下了一滴眼淚。
他以前從來沒有如此渴望得到一個人。月不同於任何人,所有人,包括柚,白從來沒有離開自己那麼遠,他們就在身邊,而月在天上。
就像他一樣在天上,也許永遠也追尋不到月,牧牧曾經這麼想著,想著也就放棄了,牧牧知道天上的人都是鏡花水月,看得到得不到。
除了摘下那副該死的畫。
牧牧那一天本來只想做些別的惡作劇,因為他想要改變自己,靠近別人的心,他沒有必要再做出瘋狂的行為來證明自己這個本來地位很高但是完全被故意忽略,隨意踐踏的人的自尊。
可是看到畫的時候他著了魔一樣,行動比思維快。他真的放出了盒子裡面的災難,那些打包好了送給公主的貌似好心的恐怖禮物一一飛了出來。
牧牧想著自己的事情,那些喪失了理智的一瞬間,一瞬間,現在牧牧無比安心。他知道母親會陪著他,陪著他跨過這一個劫。
牧牧也知道聰明的母親又洞察了一切,在這個天界,牧牧離自己的心最遠,這有一個最大的變數的存在,就是這裡是玉子長大,生活了許久的地方,更是那個他存在,並且距離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