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銷大哥和你一樣,不是凡人?”
我看了她一眼:“我是凡人,只不過天生會法術。而他……匕首刺來,下意識用手去擋,不像是會法術之人。”
“但他僅僅躺了三天就能好,卻又不是凡人。”秋以茹皺著眉,“好奇怪呀。”
“世界就是這樣,十全十美的事物,只會出現在傳說中。”
“就像雪蓮,生必須從死中來……”秋以茹忽然沉默了,眨眼間,淚落下來。
“雪蓮……”她泣不成聲,“被你的飛鏢生生割斷尾巴,它……又要睡多久?”
我無法回答。
“是不是,要永遠睡下去……”她擦淚苦笑,“這樣也好,不再傷人了。”
我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不言語。
何雲憂忽然闖進來:“不好了,貓不見了!”
“不見了?”
院裡,銷其雷扔下鏟子:“完了,貓又復活了。”
何雲憂道:“你說清楚點,什麼叫‘又復活了’?你瞭解它很多嗎?”
“不能再多了,”他道,眼神不可捉摸,“我還知道它為什麼殺人。”
秋以茹上前,焦急道:“為什麼?”
“那是我夫人的貓,夫人去世後,它被送去陪葬……”
“陪葬!直接活埋嗎?”何雲憂道。
我止住他,示意他繼續聽。
“結果入葬當晚就有人又見到了它,但奇怪的是,它只吃了幾個人就走了。”
秋以茹吸著涼氣:“只……”
“後來,我調查了死者,發現他們都誕生於同一日期——它陪葬那日。它可能不願意它沒命時別人有命,所以才殺那些倒黴鬼。”
我道:“哪一天?”
“正月晦日。”
秋以茹睜大雙眼,踉蹌後退。
她哆嗦道:“不……雪蓮不可能殺我。”
“雪蓮?巧了,我們叫它雪靈。”
何雲憂悄悄拉著我道:“泠然妹妹,你哪天誕辰啊?”
“我有疑問。”我忽視他,對銷其雷道,“它怎麼知道別人的年齡?”
“你知道它為何叫雪靈嗎?因為它極有靈氣,能準確感知人的喜好,甚至是年齡、誕辰。”
我話裡含諷:“如此好貓,難怪令夫人走了也不忘帶上它。”
“不,貓是自己死的,我只是個轎伕,送它與夫人作伴。”
銷其雷這麼說著,臉上卻毫無波瀾。陽光照在他臉上,面板如玉,白得發亮,像是被照透了一般,但眼眸漆黑,似永不見天日的深谷,看不到底。
白民國?
腦中忽然掠過這三個字。
我裝作不經意道:“還是白民國好啊,飲一壺玉酒便可長壽千年。哪還來這麼多死亡。”
“白民國?”銷其雷好奇道:“就是那個飲玉食玉,樂極無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