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聲,立即施法變出流水,將火澆滅。火一滅,小尾巴就伸爪一把抓住海螺,可是海螺在它觸碰的一剎那,酥了,化為黑粉,掉落一地。
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得快哭出來了:“泠然姐姐!”
“彆著急!”我安慰它道,“只要守住這洞口,我們就是安全的。”
話未說完,我朝封住洞口的石頭伸出手掌,水湧出,包裹住所有的石頭,填滿了所有的縫隙,再一運掌,水凝結成冰,一道冰石混合的門就大功告成了。為了保證空氣流通,我還特意在這門上方留了幾個直徑一寸的小洞。
“砰——”“砰——”“砰——”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群狼居然撞“門”!而且,幾次撞擊後,冰已經有了裂縫。不行!這樣下去,它們遲早會衝進來,我必須一直施法!
然而法術如體力,不管我體內是否有強大的功力,只要是不停歇地使用,總會暫時耗盡。因此,左不過一個時辰,我就已經頭昏腦漲,眼冒金星了。那些狼也真是好耐性!
我咬著牙繼續堅持著,可是身體本能地想放下手,立刻倒地躺著。我當然能躺,可我的朋友們不能!我要救他們。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我幾乎渾身無力了,硬撐著才能半跪著繼續施法。嗓子裡有一股鐵腥味直往上竄,滾燙的液體衝出嘴巴!胸腔裡像是裝了千斤酒,火燎般疼痛。
放手吧……
不能放手,哪怕自己死,也要給朋友們活路!一條命換三條命,值!
“泠哥!”何雲憂衝上來要抱我,又怕因打擾使我走火入魔,是以以一種滑稽的姿態舉著雙手,哀求我道,“別再施法了,求你!”
我不理睬他,繼續施法。過了一會兒,我的心臟像是被誰猛地掐了一下,疼得渾身痙攣,緊接著倒下。
外面的狼依舊不停地撞著,很快,碎裂聲響起。我掙扎著爬起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施法,但法術不出,又一口鮮血卻噴出口,我實在是一點力氣也沒了。
“砰——”又一聲巨響,“洞門”轟然倒塌,碎石碎冰掉落一地,一群狼踩著它們闖了進來。洞內的火若是不滅,它們或許還會有所忌憚,但如今無火,它們一點也不懼怕,咧著嘴,眼神兇狠至極,慢慢將我們逼至洞的盡頭。
何雲憂將我抱到最裡面,拿著石頭不停揮舞著。銷其雷也緊張的握著樹枝。可是不知狼是認為自己狼多勢眾勝算很大,還是實在飢餓鋌而走險,總之一點都不在乎眼前的二人。我準備再次施法,可是肺腑裡一陣劇痛,我又咳出了不少血。聞見血腥氣,狼們更加興奮了,嗓子裡發出陣陣低吼,爪子移動地更快了。
“嗚……”忽然,一匹狼像是中了什麼招數,一下子飛出洞口,重重地摔在了一塊巨石上,痛苦絕望的喊聲迴響在夜空。
別的狼也不管它,繼續前進。突然又有一匹狼同剛才的狼一樣被摔飛出去,而這匹狼卻沒那麼幸運,它口中的叫聲隨著落地聲被生生砍斷,許是摔死了。狼們提高警惕,不再向前,只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
究竟怎麼回事?我看向何雲憂,他臉上寫滿了疑惑不解,再看小尾巴,倒是倒是坦然。接著,目光移到銷其雷臉上,我明白了。
只見他表情嚴肅,皺著眉凝視著前方,隨著眼睛的一閉一睜,兩束白光從眼中射出,又一匹狼飛了出去。
他居然會法術!
很快,狼全都以這種方式被他“請”了出去。它們灰溜溜地爬起來,夾著尾巴逃跑了,連再叫一聲的勇氣都沒有。
狼走後,銷其雷閉上眼睛,按著睛明穴坐了下來。
何雲憂驚魂未定,好大一會兒,才意識到了什麼,他把石頭往地上一摔,伸手抓住銷其雷的衣襟,瞪著眼睛,狠狠地說:“你會法術?”
“會又怎樣?你給我撒開!”
“那你為什麼剛才不幫助泠哥?”
“我的法術只能用來攻擊!”
“那你以前為什麼不用?”
“不想用!”
如果說他的法術只能用來攻擊,不能用來救命,那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他下意識地用手擋住我的冰匕首了。然而這一路上,遇到了這麼多艱險,只有今日萬不得已之際他才使用法術。很明顯,他想隱瞞自己會法術的事實,但他為什麼要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