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志文打點好了外頭,又這才有閒暇去看望女兒。
他沒有兒子,必須想出個法子,給女兒尋個出路。
甄蓮醒來時,甄英面前擺著本書,右手託著腮看書,左手搭在脈門上,徐徐輸送著靈力。
甄蓮額頭上裹著傷,得用靈力滋養加速癒合,免得日後留疤。
甄志文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手足和睦的場面。
女兒大了,縱然甄志文是親生父親,也得在外頭等上一會兒,讓婢女進去稟報過了,才能進屋。
見甄志文進來,姐妹倆接連跳下炕,行了福身禮,甄英更是躲在姐姐身後。
她嗓子恢復了的事情,如今只有大姐知道,可千萬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倒是甄志文先上前一步拉起甄英,把她按在次座上。
“是大伯對不起你。”
甄英神色驚懼,滿臉狐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頭。
“以後,這些事情都不用你做了。”
說著,甄志文取下腰牌,塞到她手上:“明天早上去公中領一筆款子,想買啥買啥……”
說道一半,想起女孩兒有口不能言,又招了招手,喊來小廝:“去請沈嬤嬤傳話給大太太,就說四姑娘大了,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人,讓她挑兩個好的……”
甄英呆愣楞地看著大伯,從那無奈的嘆息聲中,咂摸出了點兒親情的味道。
甄志文常年在外,許久沒見過侄女了,一時無言,末了,拍了拍甄英的後背:“你先回房,明天…”
“英兒還沒自己的房間。”甄蓮看透父親心中的愧疚,雖然有些不忍,可到底要爭取父親的支援,為自己和胡氏爭權,添上一把柴。
“前些日子,英兒洗個頭,都得看灶下婢的眼色。是女兒恰巧撞上,又怕下人欺負她無父無母,又是個啞巴,這才安置在自己屋裡。”
甄志文苦笑一聲,雲陽甄家,說起來是書香門第,家中的小姐卻連縣城都不曾去過。
旁支的孤女,甚至連大戶人家的丫鬟都不如。
雖然事先知道甄英的難做,可她的真實處境,卻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