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無挽留的餘地了嗎?”陳邱問道。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物終究要改變的,這絕不是三位前輩所能阻擋的了。”許敷權看了陳秀喆一眼,“我們玄武終將要逐星尋找黎明,在黎明之中,不應當再有玄夜,亦或者黯影。”
“好。”趙存祌又沉聲道,“就憑這句話,就足矣讓老夫很欣賞你們兩個了。”
“趙存祌,你想要叛變祖上的規矩麼!”相葆軻厲聲道。
“夠了。”趙存祌又搖頭道,“自打穀先生死去,谷氏後人統領的黯影早已違背初心,這一點你我還不清楚麼?更何況如今的帝京城中,崇安王所傳承下來的的帝京四守護其勢不可阻擋,黯影早就已經失勢了,不日便會剷除。與其跟著黯影走向覆滅死,不如另謀出路。”
“......”相葆軻也知趙存祌又所言非虛,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麼許門主陳閣主,我們三個老傢伙便就此告辭了。”趙存祌又緩步退後,“希望許門主陳閣主能早日實現你們二人的願望,帶來一個新的玄武閣。”
“其實現在的玄武閣已經是新的玄武閣了,只是世人心中的那個舊玄武閣,還未曾改變。”許敷權淡淡地笑了笑,“不過我和秀喆還會探尋下去的。”
“嗯,那麼我們後會有期!”趙存祌又等三名老人連同那最開始守樓的趙存禮縱身離開了,許敷權一個踉蹌往前摔了一步,差點就要倒在地上。陳秀喆向前扶住他:“還真是二貨,幹嘛要強上?方才我們一起動手,你也不用搞得這般狼狽了。”
許敷權搖頭道:“若你動手,必然論一番生死,否則定然不止。”
“正確的。”陳秀喆聳了聳肩,“我本來就不喜歡這些瑣碎的事情,要殺了便直接殺了一了百了,將一切推倒重新來過反而更順我心。”
“有些事確實能像你說的那樣推倒重新來過,但也有些事是萬萬不可的。”許敷權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運轉了一下體內的真氣,隨即朝前走去,他取下了一旁的火把,“比如這座天藏樓,便要徹底毀去。”
“住手!”一個厚重的聲音自他們身後傳來
許敷權沒有轉頭,繼續朝前走著:“秀喆,現在便是你出手的時機了。畢竟我是真的打不動了。”
“對於他,我可以論一番生死了吧。”陳秀喆笑呵呵地說道。
“你想怎麼做,就由你做主了。最好是送他下十八層地獄。”許敷權持著火把推開了天藏樓的門。
“放心好了。”陳秀喆朝前走了幾步,最後撓了撓頭,“誒,等等,許敷權。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才是玄武閣閣主,而我只是你手底下的卒子啊。”
這一次沒有人回應他了,因為許敷權已經走進了天藏樓中。
“唉。”陳秀喆搖頭道,“我這個閣主當的真是越來越沒有尊嚴了。”
“給我滾開!”方才說話之人持劍來到了陳秀喆的面前。
陳秀喆拔出腰間的那柄唐刀,指向面前那人說道:“算起來,雖然我們已經間接地打過很多次交到了,但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相見吧。谷乾基谷王爺。”
“王爺說的不錯,正是在下,新玄武閣閣主,陳秀喆。”陳秀喆手上紫氣流轉,“奉玄武閣陳門門主許敷權之命,在此,把你的性命送入十八層地獄裡去。”
“哼。”谷乾基冷哼一聲,揮舞手中寶劍攻了過來。
陳秀喆卻並不硬接,閃身避了開去,然後趁他停頓的瞬間,突然一刀橫斬,從斜刺裡斬在了谷乾基的胸膛處。谷乾基大吃一驚,趕緊後撤躲開,陳秀喆乘勝追擊,手中長刀劃出數朵刀花,朝著谷乾基的周身各處砍去。谷乾基倉促應付,卻難免受創。
“該死!”谷乾基怒喝一聲,雙掌齊出,拍飛陳秀喆的長刀,又使出了暗器偷襲,逼迫陳秀喆暫避鋒芒。
陳秀喆側身躲過一枚銀針,右腿踢出,將那枚銀針掃落在地,隨後左手墨綠色真氣浮現,隨後一揚,斷魄掌直奔谷乾基的胸膛打去。
谷乾基抬臂抵擋,卻仍是被震得連連後退,腳下踩踏到地磚之上,登時碎裂開來。
“斷魄掌與天刀訣,這些都是我先祖的功法!”谷乾基一邊後退,一邊大叫著。
“所以用這些功法來為王爺你送終,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陳秀喆笑了笑,提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