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翡寧像是發洩完了，疲憊地站起身昂著頭，頓了幾分鐘才帶著幾個女生離開，將瑟瑟發抖的桑紀留在廁所裡。

鐵門“咔擦”地關上，翡寧接過朋友遞過來的掃把棍插在耳朵形的把手上，將桑紀鎖在裡頭。

不過等她們走後，桑紀就被李嘉恩給救出來了，和昨天一樣兩人去了校醫室。

“桑紀，你就這麼任她們欺負嗎”李恩嘉熟練地翻出藥膏，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桑紀閉著眼，躺在病床上，像是睡著了。

躺下不到幾分鐘怎麼可能睡著，她只是不想聽人唸叨而已。

李嘉恩抿了抿唇，塗抹藥膏的力道加大，“如果你想反抗，我和蘇元都會幫你。”

桑紀沒有接話，李嘉恩靜靜地看著她，整個校醫室陷入了寂靜。

良久。

“沒用的，”桑紀沙啞地說：“她們有我的把柄。”

將藥膏放回原位，李嘉恩蹲在櫃子旁聽著她懦弱的話語，遲鈍地直起腰。

看著她傷愁的小臉一字一句道：“桑紀，你有沒有發覺你變了？變得越來越膽小，之前那個敢和陳家良頂嘴的女生去哪裡了？”

李嘉恩的話問出，桑紀也陷入了沉思，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還是一直都沒有變？只是摘下了故作堅強的面具？

桑紀微微彎了彎唇，苦笑地回答：“我一直都很自卑。”

她活得沒有底氣，倚靠的不過是那個撿她回家當寵物養的人罷了。

如果徐嘉沐將她趕出森木莊園，她將無所倚靠。

李嘉恩不明白，語氣變得異常憤怒：“自卑什麼？你有朋友有家人害怕什麼啊！你就應該勇敢去反抗，她能拿你把柄你就不能拿她把柄嗎？”

“我沒有家人。”桑紀只覺得全身痠軟，痛苦地道出心中藏了許久的秘密：“我是孤兒，什麼都沒有。”

李嘉恩像是被桑紀的坦白嚇到了，整個人傻傻地愣在原地張著嘴瞪著眼看她。

這次對李嘉恩說出秘密，桑紀不知道有沒有做錯，但是心中卻又信任她突然之間就說了出來。

李嘉恩過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是趴在桑紀身上，緊緊地摟著她瘦小的身軀。

“反抗吧！”李嘉恩親密地貼在桑紀耳邊，聲音有些哽咽，“反正什麼都沒有，更不怕失去了。”

是啊！反正什麼都沒有得到，怕什麼失去？

想起昨晚徐嘉沐冰冷的眼神，睡夢中的桑紀抖了抖。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李嘉恩從病床爬了起來，輕輕搖醒桑紀，“上課了。”

休息了許久，翡寧留下的傷倒是沒那麼疼了。

四樓樓梯口，李嘉恩朝桑紀揚起一抹帶著心疼的笑容，她小聲地說：“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人隨意欺負。”

桑紀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走進教室，入眼的是書亂七八糟地散在課桌四周。

桑紀捏了捏拳頭，忽而又鬆開，她現在沒有精力去質問誰扔她的書，只能忍著小腿傳來的疼痛，一本一本地撿起。

王晨像是知道了桑紀被人盯上，也知道沒有老師會幫助她，所以加入了欺負她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