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王晨身後的王佳見桑紀正彎腰撿書，冷笑了一聲走過去踩上桑紀正要撿起來的課本，“誰允許你撿了？”

“松腳。”桑紀疲憊地眨了眨眼，終於說出兩個字。

這幾天桑紀被欺負、打壓，看得王佳心裡飄飄然了。

笑得更加放肆，環抱雙臂昂頭道：“你求我呀？你求我，我開心了說不定還幫你撿……”

王佳的話還沒說完，桑紀便紅了眼眶，隱藏在身體裡的委屈瞬間激發出來打斷她的話。

她忍著小腿錐心的痛意，蹭地站起身將剛撿起的書全部砸在王佳身上，眼淚啪嗒地掉了下來，帶著哭腔吼道：“你喜歡是嗎？我給你！你說說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王佳被她突然砸書的舉動嚇到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張嘴愣在原地驚訝地看著她。

圍在身邊的同學們也愣住了，看著這樣懦弱的桑紀有些無法適從，不知該以什麼目光、態度去對待這件事。

只有王晨的心是狠的，她見王佳不動，皺了皺眉怕錯失欺負她的機會，直接一步跨到她面前，伸手推了桑紀一下，“你幹嘛！怎麼還動手打人了？”

恰好上課鈴打響，捧著書從後門路過的英語老師看到了。

她似乎很憤怒低沉著臉，將課本重重拍在講臺上，“不想上課的出去！”

就這樣，英語老師將王晨和王佳趕出教室門口罰站，這是第一個維護桑紀的人。

班上的同學紛紛回過神，當沒有看到似的回到位置上坐好，拿出課本假裝預習。

之前同陳家良舉報有人欺負桑紀的女同學走了過來，她朝桑紀笑了笑，然後蹲下身體利索地將散落一地的文具書籍撿起來，分類疊好放在桑紀桌面上。

不等桑紀一句謝謝，她又迅速回了座位，似是沒幫她撿過書般。

英語老師等所有人都坐好後，才開始講課。

在她的認為裡，桑紀是名孩子，不應該受到欺負也不應該得到不公平的對待。

可這份維護並沒有維持多久，直到陳家良上課，她再一次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更像是有意當著全班的面去屈辱她。

“桑紀，這裡收到一封匿名舉報，舉報你行不檢點並且有帶壞學校的風氣。”

“如果每天再沒有叫家長過來，做休學處理。”

陳家良的話說得很隱晦，行為不檢點、帶壞風氣幾個字圍繞著，再加上每天豪車接送混夜市三流酒吧，甚至有幾張喝醉酒和男人接近的照片貼在校園網上，一下子昇華成讓人懷疑噁心的灰色地帶。

四十五分鐘過後，下課鈴打響。

陳家良似是故意從她身邊路過，壓低聲音說了句：“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個不正經的女學生，沒想到是個帶著表的。”

陳家良的一句話，徹底將桑紀打落了地獄，讓她耳邊充斥著難聽的穢言穢語。

——

放學，桑紀躲在廁所整理好沾了灰的衣物，把校服外套脫下搭在手臂上，捧起冷水拍打著臉，抹掉乾涸在臉上的淚痕，確認沒有破綻後才走出學校，同梁伯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