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荊棘叢裡,從深淵谷底,滿身是血而來。
曾權傾後宮。
曾富貴榮華。
曾富可敵國。
曾肆意揚花。
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心無所依,要的不過是有人懂她,寵她,愛她。
與她看這世間繁花。
與她享這富貴榮華。
與她看水看水,胡吃海塞。
年紀小了,她嫌棄他們不懂她的滄桑,猶如老來得子。
年紀大,她又嫌棄他們妻妾成群,為老不尊。
尋了許久,才發現,老天獨寵她,要給她這世間最好的男人,又如何還會去計較,到底的十年,還是二十年?
自然,若能偷得幾個二十年,她也是不介意的。
“你便是我的日月無光,你在,它們黯然失色,你若不再了,誰來給我照亮前路?先生,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我們不要去想,活在當下,可好?”
微風徐徐,池塘蕩起漣漪,月兒動了,彷彿也在為這場風月感動。
或者是催促著某人點頭。
陳謙抱著懷裡的人,愧疚之意更甚了,可整顆心也被填得慢慢的。
如何去辜負這番神情?
怎能辜負?
他萬不敢辜負。
可,越不敢辜負,便越會去想。
越想,便越覺得自己再辜負。
“小朝雲,對不起。”他輕輕吻住她的額頭,“我不該招惹你。”
“明明是我招惹了先生。”萬朝雲抬頭,不認同的道。
“若你不幫你,不讚揚你,不出現在你面前,你也不會……”他說著說著便有了自戀的嫌疑,後邊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萬朝雲笑起來,趴在他身上,把頭埋進他脖子裡,蹭得他全身燥熱不安,“先生,若你不出現在我面前,我也還是會知曉你,你不知,我爹最是喜歡你的詩集,沒事便說你的好。”
“那不一樣。”陳謙只覺得口乾舌燥,想要把懷裡的人挪走,卻又捨不得。
“怎麼不一樣?就是那狄書笑,不也沒得你的讚揚?還不是痴戀你?”萬朝雲撇撇嘴,“不知有多少人,把先生你當做理想的夫君呢。”
“天色不早,該休息了。”陳謙發現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懷裡的人,軟軟的,甜甜的,又挨著他。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會有生理反應。
萬朝雲有些不放心,因為方才他的情緒實在太低落了,怕他多想,便賴著道:“不,我還想和先生說會話,除非你哄我,不然睡不著。”
“怎麼哄?”陳謙認真的想了一會,發現自己不會,便虛心求教。
“先生,真笨,你親我一下,不就好了?”
陳謙雙手一緊,低頭便吻了下去。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