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態炎涼這四個字,只有跌落谷底的時候,才能體會最深刻。
此刻,對於司徒墨的出現,陶媛媽媽非但沒有半點介意,反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他要能和陶媛好回來,那從今以後,她也就放心了。
陶媛媽媽心中腹誹,臉上也破天荒對司徒墨擠出了一絲笑意:
“小墨,謝謝你還能來看我們。進來坐坐吧,我削個蘋果給你吃。”
陶媛媽媽和顏悅色的語氣,讓司徒墨微微一怔。
聯想到當年陶媛媽媽的巧言令色和板著臉從不給他好眼色的模樣,此時此刻她的反應,讓司徒墨意外得很。
“好。”
見陶媛媽媽邀請,司徒墨於是點了點頭。
他和陶媛一起,跟著陶媛媽媽走進了病房裡。
病房裡,陶國強的鼻子上掛著吸氧的吸管,躺在病床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又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司徒墨把自己帶來的禮品放在了病房的一角,而陶媛媽媽挑了個最大的蘋果,麻利地給司徒墨削了起來。
時隔這麼幾年,中間發生那麼多事,此刻大家重新聚首在一起,場面顯得有些尷尬,一時間似乎誰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
“小墨,你現在是一個人,還是結婚了?”
陶媛媽媽一邊削著瓶蓋,一邊試探性地打探道。
她也注意到,司徒墨看上去非但沒有多少明顯的變化,而且經過這幾年,看上去更加成熟不少。
“我一個人。”
司徒墨淡淡回答道。
他靜靜坐在椅子上,望著躺在病床一動不動的陶國強,以及明顯長出白頭髮的陶媛媽媽,心裡也頗為感慨。
這一次來醫院,他把上次陶媛還給他的一百萬都帶了過來。
這一百萬他一直存在卡里分文未動,而且銀行卡的密碼就是陶媛的生日。
他知道他們正是用錢的時候,所以,他從口袋裡把那張卡掏出來,遞到陶媛的手裡:
“你們現在急需用錢,卡里的一百萬,你先用著,不夠我再想辦法。”
司徒墨沒有半點遲疑。
他素來物質慾望極其寡淡,錢也用得不多,這筆錢有和沒有,對他而言區別不大。
所以,遞給陶媛的時候,他一點兒都沒遲疑。
“那不行,這錢我不能要,我爸看病的錢我還有。墨哥,你別這樣——”
陶媛一聽便明白,這一百萬,就是上次她還給他的。
她立刻擺手,堅決不想收回來,但是,司徒墨見她不收,還是直接遞到陶媛媽媽的手裡:
“伯母,這個錢你收下吧,你們現在用得著,密碼還是老密碼,陶媛知道的。”
司徒墨把銀行卡往陶媛媽媽的手裡一塞後,沒有再多做停留,轉身便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