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是洪城鬧了瘟疫,現在聽著胖和尚所說,洪城哪裡是鬧了瘟疫,分明就是被李誠敬,用了什麼邪法害死了幾乎全城的百姓。
可是,大多數人還是抱有懷疑的態度。
李誠敬在儀茲城所做之事,幾乎沒有任何惡事,初來乍到,斬蛟龍,解惡屍,護一方平安。
入縣衙,整吏治,使一城政令清明。
無論如何看,李誠敬都不像是神辨口中那個葬送了數十萬百姓的窮兇極惡之徒。
可戴茂卻臉色陰晴不定。
普通百姓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他可是知道自己吃的壽丹是怎麼來的,那種法子無論怎麼聽,都不是正道路數。
李誠敬聽後,哈哈大笑,說道:“不錯,在下真名確實乃是李誠敬,李長明不過是在下化名。可是大和尚,你若是想要將洪城的髒水潑在我身上,那你就太過無恥了。洪城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但作為佛門聖地的無相寺,當真弄不清楚其中真相。”
“我李誠敬在儀茲城所做之事,有目共睹,可曾加害哪個良善人家,更是阻燕國打穀兵的襲殺,率領我大慶兵士,深入燕國腹地,連破十數城,揚我大慶國威,為多年來死於燕國打穀兵手中的百姓報仇雪恨。”
“我敢說自己問心無愧。你們這般栽贓嫁禍,真是應了莫須有這三個字,只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神辨眉頭皺起,他早就從神機口中得知李誠敬伶牙俐齒,辯才極佳,沒有想到竟然還如此厚顏無恥。
他剛準備說什麼,卻聽李誠敬又說道:“況且大和尚,不管你想要栽贓我何種罪名,如今我乃是還俗道人,更是朝廷命官。山上人不可問山下事,這種事你難道忘了?如今你等為顯赫威勢,以神佛之說蠱惑人心,便不顧禁令,乘祥雲而來,你就不怕本官參你一本。”
“而且,莫說我未曾做過你所言之事,便是做了,你敢當眾斬殺朝廷命官,你無相寺難道要謀反不成?”
神辨眉頭皺起,喝道:“胡言亂語,你假名入官,怎能當真!”
李誠敬笑道:“當不當真,那也要我大慶皇上金口玉言,你算什麼東西?難道你覺得,修了兩天佛法,學了手騰雲駕霧的本事,就能夠代表人間帝王?你無相寺好大的威風,真是嚇死本官了!”
聽到李誠敬這話,戴茂眉頭舒展,上前喝道:“招官所言不錯。幾位大師,如今無論如何,李招官乃是朝廷命官,有罪無罪自有朝廷定奪,你們乃是出世離俗的方外之人,於情於理你們都沒有資格評判我朝官員功過。還請幾位大師離去!”
神辨臉上笑臉依舊,可眉宇之間,已經有金剛怒目之態。
一旁的神機頓感頭疼。
正道宗門,無論山上山下,總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他們也是因為李誠敬招官的身份,這才沒有一開始就動手。
只是沒有想到,李誠敬巧言令色,顛倒黑白的嘴上功夫如此犀利,讓他們陷入兩難。
就在他想著如何破解死局之時,卻聽神辨笑道:“你說得對,但你畢竟乃是邪修,繼續留你在此,定然會為禍一方。貧僧今日就霸道一回,替朝廷將你鎖拿,帶你入京,交於皇上定罪。”
說著,就見神辨一掌探出,竟然不斷變大,幾個呼吸間,就有遮天蔽日之勢。
這一幕,頓時就讓下方戰馬嘶鳴,躁動不已。
巨大的手掌一下子就將李誠敬抓在掌中,向後收回。
戴茂見此,勃然大怒,喝道:“好你們這些賊和尚,竟然敢劫殺朝廷命官,你們是要造反不成。”
誰知道,戴茂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引來了神辨的注視,他一雙佛眼上下打量戴茂許久,喝道:“你這昏官,竟然也竊取他人壽元,早已經犯了天規,今日將你一併鎖了,送到人皇面前,也算是李誠敬的一個罪證。”
說著,另外一隻手同樣伸出,一把將戴茂竟然也給捉了去。
而後,不顧下方瞠目結舌的眾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