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亭牽起她的手,微笑道:“好,記住了,難怪聖人說‘無友不如己者’,與朋友交,善於發現別人的優點,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原地踏步。”
兩人現在都是男裝打扮,蘇鶴亭牽起元寧的手,還來了一個深情凝望。
惹得身旁經過的人不停駐足凝望。
還有人不斷竊竊私語。
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還有個穿儒衫的從此經過,不屑的冷哼一聲把袖子一甩,遮住了面孔,斥道:“有辱斯文!”
兩個當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元寧勾了勾手指,“還不放開?”
蘇鶴亭反而把她的手握緊了,旁若無人往前走去,“偏不放!”
兩人在街市上逛了一圈,實在沒什麼可看的了,又去郊外轉了轉,然後才心滿意足回驛站。
欽差們都覺得自己緩不過勁來,這都這麼些天過去了,可那慘烈的景象還在眼前不斷閃動,他們晚上睡覺都不能安穩。
天氣晴好,他們就出來曬曬太陽,陽光至陽,定能驅散他們心中的陰霾。
一邊曬太陽,一邊低聲交談,倒也覺得愜意。
其實早先在京裡,雖然都是同僚,但是這樣那樣的齟齬沒少發生,大家面上一團和氣,但私底下來往甚少。
可共同經歷了一場生死磨難之後,才發現,過去的一些小矛盾真的是不值一提。
大家放下芥蒂,相談甚歡,忽然一對璧人就這樣進入了視野中。
到了熟人多的時候,元寧就主動鬆開了手,畢竟,屠狗這種事,不太地道。
可兩人仍然是並肩而行的,蘇鶴亭還非常照顧她的感受,兩人買了一些土產,也都在蘇鶴亭手中提著。
欽差們滿心的酸澀,又不由得感慨:還是年輕好啊!恢復快!這倆人這麼快都沒事了!
因為在趕路,不是那麼方便,很多繁文縟節,就都被大家默契地忽視了。
欽差們也都看得出來,蘇鶴亭對他這位小妻子是疼到了骨子裡。
而他這位小妻子也不是個簡單角色,雖然說是沒讀過什麼書,跟他們話也不多,但偶爾說一句,往往能夠切中肯綮。
更不要說,先前去過天慶縣的欽差已經知道元寧的家底比蘇鶴亭還要豐厚,這個女孩子雖然年紀小,可的確是個出類拔萃的人才。
大家都忍不住有些泛酸。怎麼好事都落到了蘇鶴亭一個人頭上?
不過,還是有明白人在的,有一位年紀較長的欽差別有深意地道:“焉知,現在的一切,不是給人家的補償?”
於是眾人全都沉默了。
是啊!他們只是看到了如今的蘇鶴亭:神童,少年進士,建樹頗豐,政績斐然,名門之後,權相義子,妻賢慧巧……
卻已經忽略了蘇家的滅門慘案,以及身份未明之時蘇鶴亭的顛沛流離。據聞,蘇鶴亭是遺腹子,生母早亡,是被姨母帶大的,便是這位姨母也早已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