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祖笑的愈加開心:「我便是這世界,世界孕育的生靈,不就是我的血脈後代?」
蘇禾:「……」
「他要來了。」
鳳祖似乎極其不願回憶這一段歷史,身上鳳凰真火都閃爍起來,她低著頭靜了片刻,終究道:「冥王最擅神魂之道,她的冥界,便是鬼物真正的歸處……我至今不知那丫頭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以冥界代玄黃,原本元是奪舍玄黃的,卻莫名其妙被她引去奪舍幽冥去了。甚至冥王主動配合,讓他成功。」
「然後……那老龜就消失了,上天入地,混沌、世界,所有地方我都找遍了,都不曾找到他。直到數百萬年前,冥在天庭廢墟,找到了一顆龜蛋……那傢伙竟然真的重回蛋中,將自己徹底洗白!」
即便此刻鳳祖臉上都露出一抹不敢置信,很難想象,在一個沒有功法,沒有系統修行的時代,會有一頭龜修行速度快到了這般誇張!
「然後……我逃了!那是個純粹的蠻荒的世界,殺與被殺時時存在,打不過,當然要跑。就像泰也被我攆著逃了上萬年一般。」鳳祖呵呵笑著。
「然後……就在元成功的一剎那,冥王崩碎了整個幽冥,以身斬元!那丫頭是除泰以外,唯一真正斬殺過元的存在。諸天萬界再無這般女子!」
大道之祖,萬道初始!
「也是在那個時代,天帝和冥王才真正達到頂峰,道主也才嶄露頭角。星海開闢、天庭創立;幽冥開闢、鬼道現世。諸天萬界的一切都走上了正途,欣欣向榮。甚至眾生漸漸忘卻了曾經的戰爭——連我們都要忘卻了。卻在這時……元又來了!」
說到這裡,鳳祖更看向白音,目光又瞥過下方一柄仙劍劍氣無雙的澹臺。
鳳祖咬牙切齒:「第七次入侵,元突然變了手段。化作如此刻靈族一般的存在,沒有實體,沒有存在。突然直撲向玄黃世界,直接奪舍!想將我湮滅,自身化作玄黃之靈。」
鳳祖瞥了一眼便不再看,聲音一下子輕了下來:「直到那一日,我才看到。元化作了一方枯萎、孤寂、破滅的世界!那是一座已經走到盡頭,已經死去的世界。」
鳳祖翅膀搓了搓她腦袋,竟帶著一絲寵溺。繼續說道:「化獸篇原本是我想為神獸尋回人身所創,後來泰也加了進來。但不知怎麼,創著、創著反而變成了人修獸身的功法。」
「想見她?」白音挑了挑眉毛賊賊問道。
鳳祖似乎不計劃隱瞞了,看著通道,看著蘇禾和白音輕聲道:「雖然比那龜早了些日子,修行的卻亂七八糟,東一槍、西一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修行的是什麼。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沒人是我對手。」
她說到這裡竟生出一絲無奈,幽幽瞥了眼星空中的古泰,微微搖頭:「你們能想象麼?從那以後,我這堂堂天地,世界本身。說出的話,竟然沒有道祖有用。道祖一言,在玄黃世界便是無上
法旨。」
鳳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沉默許久,時空通道中火光沖天,不知發生了什麼。
「一次接著一次,又接連七次!每一次都被滅殺,但每一次都會重生。」鳳祖說這話時,雙目之中怒火如濤。與之相適應的時空通道內,鳳凰真火沖天而起,幾要燒穿整座通道。
「那老龜一去萬載方才歸來。他找到我,只告訴我他將元復原了。下次再來也不會有後來一次次出現的各種進化,會恢復成第一次現身的模樣。又告訴我,他找到真正滅殺元的方法了。但他要先破法重來,第九次,要我們自己抵擋……」
裡面不知發生著怎樣的大戰。
通道外蠻王握著斧頭,竭力壓制自己才能控制雙腿不跳進去。
「嘻嘻,你敢再沾花惹草,你猜澹臺的劍斬不斬你?」
要按照鳳祖這論調,他和鉞祖的關係該怎麼算?
鳳祖咯咯笑著,但笑著笑著就靜了下來。時空通道之中有火光沖天,又有可怖的氣息散佈出來。
鳳祖說著再次看向古泰。
鳳祖看著吃癟的蘇禾,頓時大笑起來。
「那一次,連泰都吃了虧。」鳳祖輕聲道:「已經斬殺元六次,便是他也不可能毫髮無損,數次累積受的傷,並不曾真正恢復。那一次也是最驚險的一次,幾要被奪舍成功——然後,冥王來了。」
她說到這兒,無奈的看向蘇禾:「所以啊!你家老祖我,真的做不到突破仙尊境了。雖然意識不再與世界融合,但本質上世界就是我,我就是世界。我突破,便是世界突破。這世界千瘡百孔,又如何突破呢?」
蘇禾和白音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那些分明已經死去的存在,屍體一樣的東西。都想借玄黃爭一線生機——一次次大戰,打碎了玄黃,才有了後來三千大世界、十萬小世界的諸天萬界。」
元尊一族很難斬殺,便是滅了本命星辰一樣能夠復活。果然元作為根源,不可能那麼簡單的死去。
「剛開始只是突然出現的一位強者,不屬此界,不帶此界的氣息。在界外同老龜打了一架不分勝負。最初打架的原因,是兩人都想搶奪冥的所有權,都想當冥的師父。」
鳳祖笑著:「一場真正的大勝。毫無意外的大勝。也是那一戰我才真正見識到那老龜的強大,不講道理的強大!那元被他生生鎮殺!徹徹底底死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