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府。
“你說宋琉璃自己開了個食肆?”
“是”劉媽媽回著丁夫人的話,“便是端陽那日開業的,鞭炮鑼鼓聲喧天。人去的也十分多。”
丁夫人倒是不再乎這個,自從新鋪子開業搞什麼大酬賓活動,哪個鋪子第一日不是賓客盈門的,留得住的才算本事。
“可知道都是的,賣什麼東西?”
“老奴派人去瞧了,可去的夥計所賣的吃食都是他從未見過的。”劉媽媽道。
“可有果丹皮和蛋糕?”丁夫人又問。
“並無果丹皮,只是聽說有個叫奶油蛋糕的,與咱們的蛋糕有些相似。”劉媽媽回答,“只是價格卻比咱們家的蛋糕貴得多。”
丁記食肆的蛋糕已經夠貴了,尋常百姓輕易不會吃,平日裡也主要是城中殷實富裕得人家購買。宋琉璃不知道弄得什麼東西,竟然賣的比蛋糕還貴,真是不自量力。
“夫人也不必過於擔心了,咱們丁記可是幾十年得老店,哪裡是一個黃毛丫頭隨意開個食肆便能比肩的。”劉媽媽陪笑道。
丁夫人點了點頭:“旁的我倒不擔心,只是周掌櫃竟然去給她做了掌櫃的,看來他是忘了老爺這些年對他的提攜之恩了。”
“可說呢,還有那些個被丁記趕出去的廚子,聽說也都去了宋記,夫人您說,那宋琉璃盡撿這些個殘兵敗將,還能指望她有多大的作為?”
“嗯。”丁夫人點頭。
宋記食肆的奶油蛋糕賣得很貴,只有三角形的一小塊,對於尋常百姓來說,的確是消費不起的。
還有那些看起來很好看的點心,一個個價格都是死貴,尋常人家誰會抽風了花上幾十文錢買這麼一小塊點心吃,對於她們來說丁記兩文錢就能給半斤的酥果子就足夠了。
最便宜的要數薯條了,一包只要五文錢,但也要看看是什麼原料做的不是?
那可是土豆啊,頂頂便宜的菜,哪家地窖裡不存著幾大籮筐,憑什麼你一個土豆切成了條就要賣五文錢?
雖說味道的確不錯,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便是兩個字——不值!
整整七八日了,店裡頭的人來的多,買得少,還有不少人是來問還有沒有試吃的,著實氣人。
“二姐姐,要不咱們降一點價格吧。”珊瑚一張小臉上滿是愁容。
食肆裡從上到下,從東家到掌櫃的再到大師傅,過了開業的第一日,便都閒了下來呢。還好沒急著找夥計,不然大傢伙都無所事事,光看著就愁人,目前是琉璃、珊瑚、小草和周掌櫃兼著看店。
“咱們食肆裡頭這些日子賣出去的東西,真是掰著指頭都數的過來。”珊瑚嘆了口氣。
琉璃卻是搖頭:“剛開業就降價,哪有這樣的道理?”
“咱們就是先降下來一段時間,等到大傢伙都喜歡上我們的吃食了,便一步步再提高回去?”珊瑚提議。
琉璃讚許的點點頭:“倒也是個法子。”
珊瑚一喜,便聽自家二姐話音一轉:“不過,這法子容易讓宋記落個不好的口碑,見效慢不說,前期還容易虧本。”
珊瑚的神情肉眼可見的失落下來。
周掌櫃的卻從琉璃說話的神情裡看出了些情況:“二孃莫不是已有了主意?”
琉璃笑而不語,珊瑚一下子又興奮起來:“二姐姐,有什麼法子,快說與我聽。”
“真想知道?”琉璃賣關子。
“嗯嗯。”珊瑚點頭。
“那明日跟我去,正有好些地方需要你幫忙呢。”
珊瑚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馬上點頭答應了。
第二日,琉璃帶著珊瑚來了胭脂閣。
雖然琉璃和丁夫人之間火藥味十足,但到底沒有直接的交鋒,兩人也都沒有擺在明面上說什麼。
是以,琉璃和胭脂閣的合作一切如舊,魏紫也當什麼都不知道,依舊對琉璃熱情相迎。
其實魏紫在丁夫人手底下謀生多年,早看透了丁夫人的為人,知道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她也是真心喜歡琉璃,如果可能的話,她更願意跟琉璃這樣的人打交道,直來直去的,不會主動在背地裡陰人。
“魏姐姐今日生意可好?”琉璃進了門便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