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丁夫人這麼想見她,都逼紅香親自來叫人了,琉璃覺著自個也該正面會一會這位丁夫人了。
跟著紅香到了丁府,剛一進屋,還沒坐下,丁夫人便將紅香打發下去了:“我剛吩咐灶上的人做了一品銀耳雪蛤湯,送去你的小院兒了,你去嚐嚐吧,我跟琉璃說會話。”
紅香怎麼會不明白丁夫人的用意,她看了琉璃一眼,後者回她一個放心去吧的眼神,紅香盈盈一禮:“謝夫人,紅香告退。”
直到人出了門,丁夫人才轉向琉璃,面上笑盈盈的:“二孃許久不來了,該不會是怪我沒照顧好紅香吧?”
琉璃卻沒有笑,她不願意與丁夫人再繞來繞去浪費時間,乾脆道:“夫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丁夫人眼神一冷,忍了忍,還是柔柔道:“二孃這話說的……”
只是沒等她說完,琉璃又道:“紅香腹中的孩子是怎麼沒的,你我都清楚,丁夫人實在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戲,免得您演著累,我看著也彆扭。”
“你……”丁夫人還從沒被人這般直白的懟過,臉色紅了又白,終於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倒是敢說。”
“呵呵。”琉璃冷笑。
“好,那我便問你。”丁夫人整了整情緒,不至於失了氣度身份“劉媽媽出事,還有先前二姨娘和賴媽媽,是不是都與你有關?”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琉璃才不會正面承認。
“看來真的與你有關?”丁夫人原先雖有猜測,可到底心中是不信的,“你一個鄉下丫頭,如何能做到這些?”
“我一個鄉下丫頭,如今能與夫人對坐著喝茶說話,夫人原不也十沒想到嗎?”琉璃道。
丁夫人:……
看著對方被氣的啞口無言,琉璃便覺痛快,她欣賞夠了,終於道:“不過這些人出事,還真不是我做的。”是我男朋友做的,琉璃心中補充了一句,又接著道:“她們自個做的事兒,自個承擔後果。”
“不是你?”丁夫人狐疑,“那她們怎麼會這般巧,都在紅香出事之後接連出了事?”
“夫人難道沒聽過麼?惡人自有天收。”琉璃意有所指的道,“壞事做多了,總有被老天爺懲罰的一天,夫人也要當心才是。”
丁夫人的心窩子又被戳了一刀,她冷冷道:“素來知道你嘴皮子利索,今日我也算見識了,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日後怕有你後悔的時候。”
“哦?”
“你可別忘了,你的好姐妹,紅香還在我手裡了,只要她在丁府一天,便是任我隨意拿捏的。”丁夫人終於找回了場子,笑得成竹在胸。
熟料琉璃也毫不示弱,她是在乎紅香,可不代表便可以就此被人威脅:“夫人也不要忘了,胭脂閣的命脈握在我手裡,若是哪一日我發現紅香在丁府傷了一絲一毫,第二日,口紅便會出現在興坪乃至上京的大小鋪子。”
“你威脅我?”丁夫人語氣冰冷。
“是夫人你先威脅我的。”琉璃也毫不示弱。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住了,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這麼冷冰冰的對峙著。
良久,終於還是丁夫人先打破了沉默,她輕笑了一聲,又恢復了平日裡和善的樣子:“這樣罷,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將口紅和宋記食肆的新吃食的方子都告訴我,我保紅香一世無憂,如何?”
“嗤~”琉璃沒忍住,笑出聲來,“丁夫人真當我是傻的?不說我那口紅和吃食的方子價值幾何,你能保紅香一世無憂?你拿什麼保證?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真的能做到,那紅香還不是在你手裡頭拿捏著嗎?”
而且琉璃覺得,一個人的一輩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不是誰能保證,也不是什麼東西可以交換的。
丁夫人當然知道琉璃不傻,而且還精得很,她此時也顧不上為琉璃句句帶刺的話而生氣了:“那你說說,怎麼樣你才肯交出方子。”
琉璃心中好笑,不知道這丁夫人是不是把人人都當傻冒,全天下就她一個精明的。
如果不算腳店的話,口紅和宋記食肆就是琉璃全部的收入來源,可以說這方子便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丁夫人憑什麼覺得自己會願意用什麼條件交換?
琉璃想了想,道:“丁夫人真想要這些東西的秘方?”
“自然。”丁夫人點頭,“這些東西在你手裡,不過是小打小鬧,可若是給了我們丁家,便能發揮最大的價值,就看果丹皮和蛋糕的方子就知道了,若是你想像這兩樣東西似的從中抽成,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