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打著勾引人的心思的,身上只著了一件薄薄的輕紗,此時連跪代爬的撲到地上,自然什麼春色都掩蓋不住了。
進來拿人的侍衛氣血上湧,紛紛不自然的撇開臉去,一時進退兩難。
倚翠是趙明煦的貼身丫鬟,在不少侍衛眼中,就跟通房差不多,再加上她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誰能知道,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過那事兒。
今日侍衛們自然也知道倚翠早早的進了主子的臥房,可也只當是自家主子的小情趣,誰知道,根本就是倚翠自作主張的大膽勾引。
趙明煦到底顧忌著倚翠跟著他這麼多年的情分,沒讓侍衛繼續動手,淡聲吩咐了一句:“下去吧。”
兩個侍衛忙不迭的退走了。
趙明煦對身後跪著的倚翠說了句:“出去,別再有下次。”
倚翠死死咬著嘴唇,眼中蓄滿了屈辱的淚水:“為什麼?”
——為什麼,宋琉璃可以,畫媚可以,人人都可以得到公子的寵幸,只有自己不行?
倚翠不甘心:“奴婢自小傾慕公子……”
她的聲音哀哀切切,真可謂聞著傷心,若是個尋常男子,只怕早不忍心了。
可趙明煦註定不是,他心底唯有的那點柔軟,也都給了琉璃。
他一字一頓道:“我、說、出、去。”
倚翠知道男人這是真的生氣了,上位者得威壓狠狠壓下,頓時再不敢多說一句,跌跌撞撞的往門外退去。
趙明煦始終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在人到門口時,又輕輕吐出一句:“日後,也不必再來我跟前伺候了。”
“公子……”倚翠大驚,接著眼中的淚水再也蓄不住,紛紛落下來。
趙明煦卻毫不留情的關了房門。
“咚”的一聲,房門在自己面前關上,倚翠身著薄薄的衣衫,滿臉上掛著淚痕,在趙明煦門前呆呆的站著,不肯離去。
侍衛們實在不能容忍她這般在這裡站著,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勸道:“倚翠姑娘快回去吧,外頭冷。”
倚翠呆楞著不動。
侍衛只得加重了語氣,同時帶上點可憐的意味:“倚翠姑娘,您再站在這兒,等會公子怪罪下來,咱們都吃罪不起……”
倚翠狠狠的攥著手心,最後看了一眼讓她無比眷戀的房間門,終是轉身走了。
可這臉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倚翠從前在趙宅也算是管事一般的存在了,趙宅上上下下伺候的丫頭婆子雖然不多,可平日裡也都是隱隱以倚翠為首,畢竟她是趙明煦身邊貼身伺候的,而其餘幾個,差不多都是在興坪本地採買的,連趙明煦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如今,倚翠自薦枕蓆卻被公子趕出來的訊息早已傳遍了趙宅,不少人都在暗地裡笑話她,而且趙明煦有令,以後都不許倚翠再貼身伺候,她的地位可以說大不如前了。
俗話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
從前丫鬟婆子們不服倚翠,也只敢在自個心中抱怨抱怨,如今可敢明目張膽的議論了。
倚翠走在府中的哪處,都能看見對她指指點點的人。
她心中恨,恨得咬牙切齒。尤其是再看到琉璃得時候,這憤恨便成百上千得增長。
所有對趙明煦求而不得得痛苦,被府中下人嘲笑得屈辱,和對琉璃得嫉妒都交織在一起,讓她整個人都要被仇恨淹沒了。
她忽地想起那封信,那封公子寫給上京畫媚得信,倚翠面上露出扭曲得笑容,自個得不到的,一個小小的農家女憑什麼得到?
琉璃自上回之後,便又恢復了往趙宅來的頻率,兩個人除了呆在一塊消磨時間,還依舊保持著一起寫字的習慣。
琉璃跟著趙明煦習字,寫的也越來越像他,見他整日抄佛經,便也忍不住跟他一塊抄。寫完一張便往男人那一堆抄好的佛經裡頭摻和。
但每回兩人結束寫字,趙明煦都會將琉璃寫的一張張挑出來。這次也是一樣,十幾份佛經裡頭,琉璃統共寫了三份,都被一一挑揀出來了。
“這個寫的多像啊,你用唄。”琉璃不滿咕噥。
男人寵溺的笑:“心誠則靈,佛經要自己抄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