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消弭於無形,趙明煦將人哄好便送了回去,回來的時候,跟阿策兩人單獨進了書房。
男人面色凝重:“說吧,怎麼回事?”
“屬下送琉璃出去的時候,倚翠便追了上來……”阿策將傍晚時候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趙明煦闡述了一遍。
“幸好咱們最機密的東西都存於密室。”阿策慶幸道。
趙明煦點了點頭,那信雖然他無意隱瞞,但隨意出入自己的書房卻不行,再聯想到倚翠前兩日的行為,趙明煦眉頭深鎖,吩咐道:“暗中盯著她些。”
“是。”
琉璃回到大灣村的家裡已經很晚了,沒想到家中還有客人在等她。
“二姐姐可回來了。”珊瑚見到她,忙迎了上去,“大丫一直在家等著呢。”
“大丫?”琉璃問,“這個時候了,可有什麼事?”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屋子,大丫見了琉璃,忙站起身:“您回來了。”她知道琉璃不習慣自己叫她嬸子,便自覺的省了稱呼。
“有些事情耽擱了。”琉璃頗有些心虛的說。隨即問道:“是食肆裡頭出了什麼事兒嗎?”
“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大丫雙手小幅度的搓著衣襟,面色忐忑,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等了自己到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是沒什麼大事兒,琉璃猜她是不好意思,鼓勵道:“有什麼話就說吧,咱們自家人關起門來沒事兒的。”
“嗯,就是……就是周花”,大丫終於鼓起了勇氣,“我們倆一塊去張府準備宴會的時候,我瞧見她好幾回同府裡頭的公子說話,本也不覺得什麼,可是上回……上回竟瞧見他們抱在一塊。”
大丫說到這,不自覺的羞紅了臉,她強忍著羞意,接著道:“娘常說男女授受不親,周花這樣,我擔心……想了許久,還是覺得應該告訴您。”
在聽到周花和張府公子抱在一塊兒的時候,琉璃便一陣心驚,她突然想通了,周花一個不缺吃穿里正家小娘子,為何甘願去做這活兒,原來竟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嗎?
也不知道那兩人進行到什麼地步了,若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最後事情鬧出來,還有哪個大戶人家敢用她這些人承辦花宴?到時候,好不容易拓展出來的這生意便毀了。
此時再看大丫,頓覺得她十分靠譜:“好大丫,虧了你心細,發現了這事,否則任他們發展下去,不止咱們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便是你也會跟著背上不好的名聲。”
“啊,這般嚴重的嗎?”大丫微微張開了嘴,她只覺得這事不好,卻沒想到竟會到這般田地。
琉璃鄭重點頭:“你可知道與她相會的是張府的哪位公子?”據她所知,張府一共有三位公子,唯小公子還沒有娶親。
“似乎是張府二公子”,大丫道。
“二公子?”琉璃又是一驚,這回找她們做宴會的就是張府二公子的夫人,為的便是給她新出生的兒子做滿月。
大丫點了點頭:“二夫人尚未出月子,許多事情都是大夫人幫著操持,但有時候也會詢問孩子父母的意見,是以見過張二公子幾回,我認得他。”
如此說來,這張二公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夫人還在月子裡,便跟別的小娘子勾搭上了。
更讓琉璃不解的是這周花,到底在想些什麼?好好的非要上趕著給人做妾嗎?
她家境殷實,父母寵愛,完全不似紅香有那般的爹孃……
想到紅香,琉璃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最後對大丫道:“這事我去處理,你明日去鋪子,就還同平日一般,只是若再要進張府,一定緊跟著周花,別讓她有機會跟張二公子再單獨相處。”
“嗯,”大丫鄭重點頭,“我記下了。”
送了大丫回去,琉璃便想著這事兒如何處理才能既不影響自個的生意,又能保全周花的顏面。
畢竟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一時想差了做了錯事兒,琉璃也不想鬧得大了,毀了她的一輩子。
事情宜早不宜遲,琉璃隔天便去探聽了一番張府二少爺的人品,這便是她承辦花宴的另一個好處了,便是認識了不不少興坪權貴之家的女眷,當然其中最要好的還是第一個結識的孫婉。
說來也巧,孫婉正值嫁齡,這張府的二少爺也曾經是孫家看中的人選之一,畢竟兩家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因而很是詳細打聽了一番。
孫府太太多番探聽之下方得知,張二公子生性風流,沒成親之前便是丫鬟通房一大堆,他屋裡稍微有點姿色的小娘子都叫他沾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