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只不過說你一句醜,你就打我?”蒼老的聲音不甘示弱,右手狠狠打向自己的左臉。
又是啪地重重一聲。
兩人互不相讓,你一巴掌我一巴掌互摑,兩個臉頰高高腫起,看上去比剛剛勵耘遭受的擊打還要嚴重。
兩人噼裡啪啦一頓互毆,直到打到累了才收手。
勵耘看他們爭吵不休,便知道指望他們停下來無望了,可自己身體又完全動彈不得,想要給自己包紮傷口都不行,他先是可憐兮兮地向巫炎求救,後者乾脆轉過了臉,不去看他,而姬正竟然非常關心這個瘋子,眼睛從未移開過對方,想來是指望不上了。
勵耘於心里長嘆,看來這回要血液流盡而亡了。
那個人似乎能讀懂勵耘的心思,嘹亮的聲音哈哈大笑:“小子,幹嘛這麼 沮喪,不就是流了幾滴血嗎,就要生要死的,這可不像你。”
他說完話,嘴裡默默唸著話,勵耘頓時覺得能動了,他馬上伸出手去捂斷指傷口,卻發現這個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不過那斷指是絕不能續回來的了。
勵耘心裡暗罵這兩個糟老頭不講道理,竟然就因為他是不是個硬氣的人而要削掉他一顆手指,心腸狠毒有如惡魔。
“呵呵,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個嘹亮的聲音先響起。
“他在想什麼?”另外那個蒼老的聲音問。
“他在罵我們烏龜王八蛋,不分青紅皂白就削掉他一顆手指。”
“他有什麼資格可抱怨的,能夠被我們枯榮雙尊削掉手指是他的光榮。”
“小子,別不服,雖然你掉了根手指,但收穫得可不僅是一根手指。”
“什麼意思?”
“你跟著這個天帝后裔來,無非是想要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如今你看到了,我就不多說了。”
“然後呢?”勵耘看著這個雙面人,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老二,你不是自詡有信心教好這個天帝后裔的嗎?”
“姬正殿下乃軒轅天帝后人,天生神相,沒有什麼是可以難倒他的,區區仙術巫術,何足掛齒 。”
“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麼我們就再打個賭。”
“賭什麼?”
“賭他和這個倔強的小子誰先出師。”
“一言為定。”
這兩人說話語速極快,你一句我一句滔滔不絕,可把勵耘聽懵了,不知道他們這一次又要打什麼賭。
“小子,還愣著幹嘛,快點跪下來拜榮尊為師。”巫炎看勵耘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急了,趕緊提醒他,過了這個村兒可沒店了,這麼個平常巫師一生之中夢寐以求的機會要是白白浪費了,連他也看不下去。
勵耘原本只想要拜巫山為師,可如今巫山投靠黑巫師,想要拜他為師已然不可能,心想拜這個所謂的榮尊為師好像也沒錯,正要向他跪拜行禮,卻聽到那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不要拜我,不是我要收你為徒的。”
他一邊說著話,原先乾枯的右邊臉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枯木得到了雨水的滋潤,竟開始變得平整起來,再漸而變得潤滑,和左邊嫩臉慢慢一致。
姬正和勵耘都看呆了,想不到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巫炎畢竟見識過這神功,比兩個年輕人要淡定多了,他輕輕咳了咳,清清嗓子,問:“枯尊可是要教導殿下仙術?”
“我可沒說過這話。”那人臉容稚嫩如小孩,聲音卻低沉洪亮,和樣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巫炎一時語塞,如果不是這樣,那為什麼他們要出現。
“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就是打了個賭,看你們哪個誰先忍不住吐槽。”
“那你們安排誰來教導姬正殿下?”
“不需別人教導。”
“不需要?”這下輪到巫炎想要吐槽了:既然不需要,還讓我們等老半天,是鬧哪樣?
這個臉如小孩的巫師瞪了一眼巫炎,似乎是說我能聽見你心裡的話:“頂上那老頭說了,姬正殿下乃軒轅天帝血脈,自有一套繼承衣缽的方法,根本不需要旁人教,隨著血脈漸漸甦醒,他的仙術自然而然會使出來。”
“可以嗎?”巫炎好像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可他不太確定,這個說法實在是玄乎其玄。
那巫師輕蔑一笑:“當然,我們所修煉的不過是些不入流的仙術,在最頂級的仙術面前不值一提,我們的仙術在天帝眼裡不是過班門弄斧。”